不安也一掃而空。方臉男子雙手將紜星冰涼的小手握住,這不由地令紜星愣神。
待雙手鬆開,細看後不由得笑了,手中已多了個藥包。
“謝謝,早些回去吧,張爺一定在等你。”
方臉男子也笑了,滿臉橫肉的笑容竟會如此純真,如同一個給了顆糖作為獎賞的孩童。注視著男子離去後,紜星才走入屋內。
“我現在就去熬藥,姑娘你繼續陪著公子吧。”紜星望著顧翠嶶的手。
“可是……”“沒什麼可是的。”顧翠嶶不容置疑地將藥包取下,走出廂房。“你在這照看好公子就好。”她又何嘗不想陪在墨言身旁。
讓一個看不懂藥名又不識藥材的人去熬藥,她絕不安心。
紜星起身將灑在門口漸冷的藥湯擦淨,便又無事可做。不時摸摸墨言的額頭,又心虛地往回望,似乎顧翠嶶的眼睛正在後面盯著自己。張爺並沒有騙她,沒有徹底變涼。
見額頭不似方才那般滾燙,紜星便將麻布取下,又將被麻布沾溼的髮絲擦乾。陰翳的天空暗下的特別早,該掌燈了。房外的燭光令紜星頓覺難以適應。
“是誰?”待高大的身影靠近,方能看見被燭光照亮的敦厚的臉。
“原來是你……”紜星不由地舒了口氣。只見他將蠟燭點燃床榻旁的燭,整個房間頓時敞亮起來。男子轉身正欲離去,卻被紜星喊住。
“那個,傷口還疼麼。”聲音很輕,壯碩的身軀緩緩轉過,揮揮受傷的手,歪歪扭扭的白紗已將傷口雜亂地包紮。這也太過敷衍了。
紜星不由皺眉,聲音仍舊溫和。“可以過來麼?”男子滿是疑惑,卻還是晃晃悠悠地走來。紜星站在身旁,頓覺自己如此矮小。費力地將他的手臂抬起,沒好氣道:“坐下。”
方臉男子乖乖照做,小小的眼睛望著紜星眨呀眨。
“這是誰包紮的,真的醜死了……”還未說完,見他眼中略帶失落便又改口。
“這樣很容易松,不方便行動。”說話間將白紗一圈圈地取下,露出暗紅而晶瑩的傷口。“你忍著些。”
再次觸碰傷口定會疼痛,他卻絲毫未皺眉。白紗一匝匝地繞著手臂,最後一匝神奇地系出一朵素色的花,引得男子驚奇異常。
“你不要怪那個人,她也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