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士卒眯眼歪笑,手間的盾差點便要被拓跋甲士砸翻。
“是衝哥的相好唄,戰後歸鄉定有不少人求著嫁給我們。”眾人大笑,不過苦中求樂。誰都不知自己會在何時何地死去,馬衝也不與其計較。
“瞎說什麼,好好給我守著!”
“是!”……
“殿下,不用管我,請撤回城中。”凌辰身中的銀針以被拔出,加之與羽苦鬥,血氣不斷地洩露著,將要燈盡油枯。
如今撤軍固守東城是最穩妥之法,但他不願如此。
他若逃離,凌辰定將死於敵將之手。“你們兩個都別想走!”與裕華和凌辰遍體鱗傷相反,羽絲毫未傷。
“你們取下首級,我便饒你們一命。”
“取下你的首級後,我定饒你一命。”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話的活人。”羽揮鞭向前,這次定能要了其中一人的命。
凌辰擋在裕華身前,雙眼緊盯羽。
“殿下快撤,不必與末將一道赴死。”
鐵鞭在空中如蛇般靈活繞開凌辰,鞭上尖錐朝裕華很命刺去。
“裕華!”紜星驚呼,從遠處右臂將長劍扔出,襲向羽。
可惡的女人。羽朝後退時,鐵鞭也因此未刺中裕華。
“紜星你來幹什麼,回去!”裕華嘴角的血流下至脖間,英俊的臉透著病態。
“殿下快走,我還能托住他片刻。”凌辰以盤龍棍支地,勉強站起。
“擾我者,死!”赤芒大盛,羽急速而行,鐵鞭所過之地,無論南華還是北拓跋計程車卒都無力倒下。
他根本不在乎常人的死活,只為殺戮而殺戮。凌辰絕望地發覺,自己與裕華,自始至終,僅是他的玩物。只要那人願意,自己與裕華早就死於鞭下。
慢慢的折磨,遠比快刀斬殺來的可怕。
“快逃!”裕華吼道,“狗賊,有種朝我來!”鐵劍飛出,被羽輕易躲掉。
“竟是個女娃娃,嗬嗬。”聲音卻並未有多少驚訝。死後皆是枯骨,何需過多在意。
紜星運起“踏雪尋春”穿梭與混戰人群中,希望能擺脫煞氣滿滿的男人。
分明是個半截身子下棺材的人,動作反應卻不輸年輕人。鐵鞭將紜星的身纏緊,衣袖已被切開,連同衣裳下的雪肌粉肉,滲出的血頃刻間染紅衣袖。
唔,自己就要這麼死了麼?在旁的人,無論是南華計程車卒還是北拓跋的甲士,心照不宣般默默挪出空地,而後再面對面搏殺。
有兩人恨不能飛至紜星身旁,卻被身邊的將士攔下。
石猛吹響號角,南華士卒紛紛撤退,秩序井然。眾人已將紜星遺忘。
四周望去,都是北拓跋的人。嘴間的血流下,紜星的笑顯得苦澀異常。
自己似乎被南華眾人遺忘。默默閉上眼,等待著最後一刻的來臨。只是可惜了湯圓,成了沒人要的貓。沒人要的貓像棵草……
“年輕血液的氣味……”鐵鞭又勒緊幾分,尖刃嵌進肉中。“味道不好受吧,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