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沒想到你還真的是無家可歸啊。”
季榮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悽美少年,大概能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那裡了。
亂街雖然非常混亂,但那裡無人居住的爛尾樓有很多,起碼不會睡大街。
他是被一些牆壁的塗鴉給吸引著找到蘇離的。
大概是這孩子到處亂塗亂畫,然後跑到某個混混的幫派地盤上去畫了,在那種地方,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行為,不被打才怪了。
不過就算在那樣的地方,少年也將那幅畫和那條手鍊保管得很好。
……
蘇離已經出院了。
為了報答季榮的恩情和欠下的債務,他答應了對方上次的請求。
——和他學畫畫。
說實話,對方提出的這個要求是令他意外的。
但他身上並沒有能夠用來還人情的東西,他所謂的畫畫天賦應該就是大叔唯一看中的東西吧。
或許也是因此才救下的他,還幫忙出了醫藥費。
這次不比之前,少年沒有理由再去拒絕。
……
“小子,叫啥名字?”季榮看著認真作畫的少年,忽然一拍腦門,“你這傢伙,拜師一個禮拜了我都不知道你叫啥!”
少年抬眸看他:“你沒問。”
“嘿,我沒問你就不會自己說?”
……一個禮拜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道徒弟名字這事才更加離譜吧!
“老師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少年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畫上,不甚在意道。
季榮呵呵笑道:“那我叫你狗娃子,反正是我在路上撿的。”
“……”少年嘆了口氣,“如果您能接受自己的學生叫這個名字的話。”
他已是無家可歸,甚至可以說和那個地方几乎不會再有關聯了。而蘇離這個名字……捨棄了也好,就當是新的開始了。
季榮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個畫面:
在某採訪節目上,被問,聽說您收了一個名叫狗娃子的學生,請問這是真的嗎?
又或者在某一次畫展上,一群人圍上來指著他身邊站著的男孩大問,這就是您的學生狗娃子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行!他的一世英名怎麼能敗在這種地方!太社死了!
“還是算了。”季榮放棄了狗娃子的名字,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名字還是要有的,你既然跟了我,吃我的用我的,那肯定得和我姓。”
他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繼續道:“這幾天看你的畫,你好像在透過繪畫尋找著什麼。”
“那就叫季尋吧,你失憶的事我沒辦法,這名字就當個祝福了,祝你早點找回失去的記憶。”
“嗯,真不錯,就連取名字也充滿了藝術感,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