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此刻正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脖子上還套著狗鏈。
他的身上,已經遍體鱗傷,渾身餓得皮包骨頭,沒有半分力氣。
偏籠子很小,他想躺下都不行,只能靠著欄杆坐著,眼睛無神的看著某個地方,沒有焦距。
籠子外,一個矮胖男人手裡拿著根電棍,正對外面的幾個戰戰兢兢的人說:
“看到沒?不好好工作,就是這個下場!”
“你們以為他被鞭打,被電棍捅,被關水牢,被關豬籠就是最慘的了嗎?”
“不!他馬上就會被送去公海,他的腎臟、心臟、眼角膜,身上但凡有用的零部件,都會被摘下。”
外面站著的幾人身上,多多少少也帶了點傷,此刻正在接受廠區領班的教育。
原本有幾人,眼中帶著憤怒和傲氣,此刻聽到矮胖男人這麼說,也嚇得瑟瑟發抖。
矮胖男人見他們害怕了,繼續說道:
“你們以為被摘了器官,一死百了就是最慘的了嗎?不不不!”
“你們見過活生生被取下腎臟的嗎?”
“那些人會拿把刀,直接割開他的肚皮,取走他的器官,連麻藥都不打。”
站著的幾人臉色更加慘白,有一個人哆哆嗦嗦地問:
“吳主管,為什麼不打麻藥啊?”
這可真是死都不讓人好死啊。
吳主管冷哼一聲:
“你家過年殺豬的時候,會給豬打麻藥嗎?浪費藥不說,麻藥還會對器官有不好的影響。”
“好了,都回去給老子好好幹活!完成任務,吃香喝辣,完不成任務,哼哼,那就只能捱打。誰再敢逃跑,下場和他一樣!”
幾人跟在吳主管後面,默不作聲地往他們辦公的大廳走去。
那裡有手機,有電腦,看起來就像網路公司的佈置,但他們從事的工作,卻是詐騙。
在這裡,說什麼人權都是可笑至極的,根本連豬狗都不如。
張傑抬起頭,隔著鐵欄杆,看向天空。
灰濛濛的,似乎快下雨了,十分壓抑。
他,就要死了,還是如此慘烈的死法。
半個月前,他接到同學曹軍的電話,說幫他在一家網路遊戲公司找了份工作。
曹軍把公司誇得天花亂墜,還說,如果不是因為上學時倆人關係好,也不會介紹給他。
他和曹軍在學校是上下鋪,兩人都是出身農村,平時關係處得很好。
張傑相信了他,然後興沖沖來到了南方邊境某城市。
負責接他的人告訴他,曹軍忙著工作,所以沒有親自來接,他也沒有多想。
車上還有其他幾個同伴,都是和他一樣,懷揣著工作的夢想過來的。
都是年輕人,大家興高采烈地互相自我介紹,互加微信。
負責接應的人還給他們每人發了瓶飲料。
可是喝了沒多久,他就昏迷了。
再一醒來,就到了這裡。
吳主管逼著他們給家裡的親朋好友打電話要贖金,他知道他的家裡根本拿不出錢,而且媽媽身體不好,這個電話打回去,怕是能把媽媽嚇死。
而朋友,他一個窮小子,哪裡有朋友能出這麼多錢啊。
他也想過吳大江,可還是搖了搖頭,江哥對他夠意思了,他怎麼好意思坑他?
之前在網上看過新聞,也知道一旦到了佛塔國,想回去是不可能的。
哪怕家裡交了贖金,也是回不去的,如果坑了朋友,他拿什麼還?
於是他咬著牙不肯打電話。
哪怕吳主管對他拳腳相加,用電棍捅他,他都忍過來了。
後來,吳主管就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