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來給齊姑姑送年禮。”邱朗朗指了指小屋。
裘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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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肉的香味彌散開,邱朗朗在小桌上支上電磁爐,整鍋坐上去,又匆忙切了幾樣熟食。
詹禮悅一拍腦門,轉著車鑰匙往外走。邱朗朗剛要問幹嘛去,被裘力扽了下袖子,於是閉了嘴,扒頭朝外望。
大門敞著,詹禮悅不一會兒就折回來,手裡抱著兩箱飲料。身後還跟著條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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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一整天沒見人影,到吃飯的點兒自動現身。
倒是沒空手來,不鏽鋼小盆往桌子上一磕:“我爸讓給送幾張油餅。”然後把木頭方凳往前推推,小胳膊小腿自己爬了上去,衝著邱朗朗一伸手:“大哥哥。”
邱朗朗會意,雙手奉上筷子。
詹禮悅看樂了,放下啤酒:“這氣勢!可以的!”他捅裘力一下,飛個眼神,那意思是——“懟啊,咋不懟了?”
邱朗朗笑得不行,對娜仁說:“這個也是‘哥哥’,喊‘小悅悅哥哥’就行。”
詹禮悅本來漾著笑的臉呆滯一瞬,但很快恢復如常,哈低了腰等小胖丫頭喊人。
“哥哥好。”娜仁禮貌地給他獻上一張油餅。
詹禮悅大悅,拆開紙箱給小丫頭和邱朗朗一人開了罐杏皮水,又拉開兩聽啤酒擺在自己和裘力跟前。
“就這?”裘力點點啤酒罐,不屑地瞥詹禮悅。
“切!別在小孩面前裝大尾巴狼!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詹禮悅一點不給他留面子,轉向邱朗朗,“你這哥,也就配喝口啤的,一杯紅酒就倒,二兩白的就能給幹發燒,完全指望不上!”
裘力不理他,扭扭臉問娜仁:“大黑呢?”
娜仁摸了顆花生塞嘴裡,咕噥:“人家有名字,煤球是大黑的名字。”
裘力被懟又被噎,完全懶得出聲了,冷著臉掰下個雞翅膀。
“‘煤球’也沒比‘大黑’更高階吧......”邱朗朗下意識給自己人幫腔。
“狗啊?”詹禮悅笑著問。
娜仁先用點頭回答他,然後慢條斯理地用筷子撥撥鍋裡的酸菜,說:“聞著味兒不像是有骨頭的菜,不適合帶它。”
詹禮悅樂得不行,衝娜仁豎起大拇指:“瞧出來了,這裡頭你是大哥!”他舉起啤酒碰了下胖丫頭跟前的杏皮水,“大哥,走一個!”
邱朗朗也跟著傻笑,電飯鍋“滴滴”,他跑去廚房先給娜仁裝了一小碗米飯。
回來時,小屋內笑聲不斷,連裘力都微微翹著嘴角。
爐上蒸騰開來的熱汽漫上屋頂和玻璃,四方窗的右下角,一枚幼稚的“腳印”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