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皇之中,我很狼狽地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險險躲開那些頭髮,但那些頭髮像是長了眼睛,又立刻尾隨而來。
“瑪德!”
我罵了一聲,頭也不回地甩出一把糯米,但悲催的是,糯米對這女鬼的頭髮似乎沒多大作用,只是稍稍阻擋了一下,就繼續朝我射過來。
除了那張收魂符,我身上其實還有其他符籙,但那都是我自己閒暇時畫的,按師傅的話說,我畫的那些和廢紙差不多。
“試一試也好啊,總比沒有好吧!”
我心裡想著,就一邊左躲右閃一邊伸手進口袋裡,胡亂就掏出一疊亂七八糟的符紙,也來不及去細分各類符紙的作用。
還沒等我把符紙丟擲去,幾根鬼頭髮就從我肩膀處擦過去,瞬間一股揪心疼痛傳入骨髓,我知道自己中招了。
但這也給我送來了機會,咬牙忍住疼痛,眼明手快就把幾張符紙貼到那頭髮上,嘩的一下就把幾根頭髮點著,而且順著頭髮很快就燒到女鬼臉上。
“啊!”
這幾張符發出的火有很強的剋制作用,沒兩秒鐘,女鬼的半邊臉就被燒爛,叫得更加撕心裂肺!
“乘你病要你命!”
得到了奇效,我打算一鼓作氣解決了她,若換做平時,我跑都來不及,是絕不敢這樣的,但現在被逼入絕境,自己都已經有點瘋瘋癲癲。
我哇哇亂叫給自己打氣,又拿出幾張符就要衝上去,但這時鬼嬰身上的糯米已經燃燒殆盡,雖然和我隔著將近兩米距離,但他的頭卻突然和身體分離,張開嘴朝我這邊飛過來。
“咯咯咯……”鬼嬰的嘴裡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既像是在耳邊,又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不知道是不是出現幻覺,這聲音一進入耳朵,我眼前看到的就都變了樣,不再是那個荒涼的亂葬崗,而是一片鮮紅的血池,而我自己則身處於血池中央!
濃郁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我心慌意亂地低頭看著這一池血水,裡面漸漸浮現出一張臉,正是先前在那骰子上看到的那張臉,儘管是一臉血淋淋,但還是能一眼認出來,那是我的臉!
在我驚訝地眼神中,那張臉咧開嘴笑了笑,我剛要做出反應,肩膀就一陣劇痛襲來,下一刻那血池不見了,而那鬼嬰的頭就出現在我面前,已經一口咬在我肩膀上。
這是一種讓人終身難忘的疼痛,除了肩膀處,胳膊之下已經沒了知覺,我感覺渾身都處在冰窟窿裡,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因為拿著符咒的那邊手已經失去知覺,我只能用另一邊手盡力推開鬼嬰的頭,但不論我用多麼大的力氣都沒用。
血已經順著胳膊流下來許多,再不把這鬼東西弄開,今晚非死在這裡不可,但身上的糯米在剛才已經用完,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幾張已經被佔血的符咒。
“拼了!”
我心裡一狠,抓起那幾張皺巴巴的符咒就要貼到鬼嬰的頭上。
似乎對符咒有些忌憚,沒等我貼上去,鬼嬰的頭就立馬鬆口縮回到身上,我的胳膊才稍稍恢復了一些知覺,而肩膀處已經被咬爛了。
女鬼那邊依然在掙扎不停,但好在收魂符並沒失去效果,過去這麼些功夫,已經把半個女鬼都收了進去。
這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如果只是對付一個鬼嬰,那勉強倒是能支撐下去,但如果他們母子倆聯手,那分分鐘就能把我撕成碎片!
沒給我任何休息的時間,鬼嬰又一次衝過來,這次來的不是頭,而是那雙手,而他的身體還待在原地。
他這雙手儘管很小,大小與一般的嬰兒無異,但上面卻長了兩三公分長的黑指甲。
鬼手飛過來的速度相當驚人,以我的能耐,根本不可能準確地把符咒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