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回去準備了。”
方迪離開辦公樓,走到校外的停車場開上車,回幾公里以外的住處。路過一家麵包店的時候,她下車進去買了兩個切片面包。
她有些心神不定,這些天老九一直沒有電話,合作的事情不明朗,在老九面王公司實習也就無法確定,如果不能合作,那麼她在老九的公司裡實習顯然是不恰當的,這就需要重新選擇實習公司,重新向學校提交申請,這從各方面說都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但是她對老九接受合作一點沒有信心,她已經做好了一切重來的心理準備。
回到宿舍,方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老九打電話。
撥通電話後,方迪說:“九哥嗎?我是方迪。”老九在電話裡說:“我也正想晚點給你打電話呢,你今天下課挺早啊。”方迪說:“我的工作許可拿到了,我想跟九哥談談,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老九說:“我也需要跟你談談,晚上我請你吃飯吧,7點鐘在威茨堡飯店見面,我提前訂好位子。這麼多年了九哥也沒請你吃過飯,你也快畢業了,給九哥個機會。”方迪心裡“咯瞪”一沉,卻仍然和悅地說:“好啊,那就讓九哥破費了。”
威茨堡飯店與老九面王在同一條街上,是紐約一家著名的豪華飯店,出人飯店的大多是明星富豪,不是普通收人階層可以輕易涉足的。方迪經常路過這家飯店,卻從來沒有刻意多看過一眼,那是一個跟她沒有關係的世界,她無須留意。老九選擇這種場合請客無非是要強調一種禮貌,委婉而體面地拒絕合作,她若拒絕宴請,大家就都難堪了。
重新選擇實習公司,重新向學校提交申請,這已經是無可避免了,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件能讓學校和導師偷快的事。她情緒很低落,看看錶離7點鐘還有兩個多小時,不知道該怎麼打發這段時間。她到床上躺了一會兒,又煩躁地坐起,心總是靜不下來……終於還是決定動用她的“法寶”對付煩惱,她的法寶就是跳舞,就是讓自己出一身汗。
於是她脫下毛衣,開啟音樂,跳舞。跳舞作為一種宣洩情緒的方式,是有用的。隨著強勁的節奏,她漸漸融人在音樂裡……但是就像上次一樣,居然又有人敲門了。
她關掉音樂開門,呈現在眼前的情形居然讓她比上次更意外、更吃驚,就像有上帝刻意安排的一樣:一個30多歲、西裝革履、似曾眼熟的男人站在門口。
方迪問:“您是……”男人說:“我叫譚瑞華,在你家見過面的。”方迪想不起來,問:“什麼時候?”譚瑞華說:“你放寒假,嗯……就是……啊……相親。”方迪說:“我媽安排的相親多了,我知道是哪個呀?”譚瑞華拿出護照和身份證一起遞給方迪,解釋說:“楊姨帶我去的,楊部長啊……想起來了?我是深圳的,深圳瑞華電子集團。”方迪看了看護照和身份證,想起了一點,說:“哦……你是瑞華電子的董事長。”譚瑞華連連點頭說:“對對。”方迪把證件還給譚瑞華,說:“進來把。”她沒有把門關上,留了半尺多寬。
譚瑞華進屋後四處打量,像是領導來視察。
方迪拉過一把椅子說:“坐吧。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譚瑞華說:“楊姨給我的地址,哦,是經過你母親同意的。公司在美國有業務,但是我不常來的,一般都是業務經理過來。”這話說得很藝術,其潛臺詞就是:我是專程來看你的。
方迪倒了一杯開水放到椅子旁邊的裝裱臺上,說:“您喝水。”譚瑞華繼續打量房間,說:“這地方條件太差了,管理也不行,門衛只看看證件,連通報一下都沒有,沒得到本人同意就允許訪客進人,這是不安全的。”方迪說:“這裡的房租便宜,不能要求太高了。”譚瑞華說:“房間也太小了,這樣不行的。我朋友的孩子也在美國留學,完全不是這樣子的,必須要有個好的學習環境。”方迪落了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