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老九將寫有張志誠地址和電話的字條交給方迪。
方迪又看了看這張字條,收起,說:“九哥吩咐的事,我照辦就是。”
老九叮囑說:“辦好,一定要辦好。”方迪說:“張志誠願不願意幫忙?能不能幫?他求助的上級或部門是什麼態度?法國官方又什麼態度?這都是未知數,即使葉先生直接打電話,辦成的機率也是很低的。如果是很容易的事,葉先生也就不存在沒臉沒皮這回事了。”老九說:“交給你辦我就放心了。那你先慢慢吃著,我這就去服務檯問機票,到紐約的班機不少,趕上哪班算哪班,趕早不趕晚。”方迪點點頭說:“好的。”老九說:“傳個話不是啥複雜的事,不能久拖。”方迪說:“我知道,晚上我準備一下,爭取明天就辦。如果張主任不在北京,或者有事不能接見,那就不是咱們的責任了。”老九放心了,去酒店總服務檯問機票。
方迪驅車提前兩個小時把老九送到機場,老九將乘坐晚上8點的航班回紐約。老九擔心方迪開夜車路上不安全,就早早讓她回去了。方迪離開機場時天色臨近黃昏,回到市區大街上已是燈光璀璨了,冬季的北京城到了晚上顯得格外絢麗和繁華。
車子快到新房的小區,路過一家飯館,店家在飯館門口擺個攤子賣盒飯,方迪停下車過去買了一個盒飯,放到車的儀表臺上,開車回新居。
進了門開燈、換鞋、脫下外套……她坐到沙發上準備吃盒飯,這就是她的晚飯了。她拿著一雙一次性筷子愣神,一口沒吃……愣了一會兒,她放下筷子,蓋上盒飯,穿上外套下樓去了,步行走出小區。出了小區大門就是一條大街,大街兩側店鋪林立,她走進一家門面不大的菸草專賣店,買了一包煙、一個一次性打火機、一個乳白色的陶瓷菸缸。
回到屋裡,她坐到沙發上抽菸,繼續愣神……抽到第二根菸,她在房間裡漫無目的地走了幾圈,熄掉煙,再次穿上外套下樓去了,到街上一家小飯館買了一瓶白酒和一包五香滷煮花生豆,回到屋裡一個人喝酒。沒有酒杯,就是舉著瓶子喝。花生豆也沒放到盤子裡,就用手捏著吃,然後用紙巾擦擦手。屋裡靜靜的,沒開電視,沒燒熱水,甚至連一隻鐘錶的聲音都沒有,只有方迪默默地抽菸、喝酒,偶爾放嘴裡一顆花生豆……
不知過了多久,菸缸裡的菸頭都塞不下了,酒下去了大半瓶子……她終於喝醉了,頭重腳輕地到洗手間嘔吐,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掙扎到沙發上的,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下午,方迪駕車來到張志誠的工作單位。儘管她醉了一夜,但是出了家門的女人永遠是一絲不苟的,除了眼神裡稍稍的倦意,她依然是美麗動人而氣質出眾的。她把車停在大門口的一側,走到警衛室視窗。
方迪說:“我找張主任。”
值班員聞到了方迪呼吸中的酒氣,皺了一下眉頭,問:“哪個張主任?”
方迪回答:“張志誠。”值班員問:“有預約嗎?”方迪回答:“來之前我給張主任打過電話,您可以核實一下。”值班員到裡面打了個電話,回來說:“證件,登記一下。”方迪拿出身份證遞過去,值班員很仔細地檢查、驗證,然後記在登記簿上,寫完讓方迪簽字,把證件還給方迪,給了方迪一張准入證。
值班員說:“進門照直走,到那棟三層辦公樓有人領你進去。”
方迪把車開到縱深的三層辦公樓前停下,剛下車就有一個工作人員迎上來。
工作人員問:“是方小姐吧?”
方迪出示了一下准入證,說:“我是方迪。”
工作人員說:“請跟我來。”
到了張志誠的辦公室,工作人員先是輕輕敲了兩下門,聽到裡面的人說“進來”才推開門進去,說:“張主任,方迪小姐到了。”張志誠正伏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