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是沒想到,如今這兩個丫頭的心氣兒都高了,誰也不肯服輸了。
“後來呢?他們可曾說了什麼?”謝晚晴問。
“唔……”靈樞回憶起來,“文蕭小姐似乎對小姐有些芥蒂,說是小姐刻意防著她呢!”
聽靈樞這麼說,謝晚晴立刻意識到是素問從中自作聰明所為,橫眉白了素問一眼,素問不吭聲,被謝晚晴這麼一瞪,立馬悶下了頭,靜靜杵在一邊。
謝晚晴也知道,素問也是為著自己不平,才會故意氣了文蕭,所以並未真的要去過多責難素問。
“不過,那名男子卻安慰文蕭小姐莫要多心,要多陪陪小姐您呢,畢竟是表姐妹,一向感情親厚。”靈樞沒什麼心眼兒,自然也聽不出來武安郡王話中的其他意味。
不過,她已經儘可能地將她所探知到的一切盡數告訴了謝晚晴,謝晚晴嘆了口氣,“是時候要找文蕭表姐好好談一談了。”
說曹操,曹操果真就來了,外頭,崔文蕭伸手叩了叩門,“晚兒,是我,你歇息了嗎?”
素問忙緊張地抬起了頭,死死盯著門框上映出的人影。
謝晚晴抬了抬手,“靈樞,去開門!”
謝晚晴喚的是靈樞而非素問,意思已經很明顯,她不想素問再對文蕭有任何無禮的舉動。
靈樞笑臉迎著崔文蕭進來,崔文蕭手中提著一隻食盒,款步走進來,面上含著淺淺笑意,見謝晚晴正靠坐在床頭,遂先將食盒放了下來,坐到了謝晚晴床沿邊上,挽起她的手道:“早上素問告訴我說你染了風寒,可好些了?”
謝晚晴掩唇咳嗽了兩下,事實上,她並未哄騙崔文蕭,她的確不慎染上了風寒,但不願見她也是真的。
“又惹表姐掛心了。”謝晚晴沙啞著嗓子道:“已經吃過藥了,當是無礙了。”
“再有三日,便是你大婚之期了,你這突然落下的一身毛病,也不見根治,真叫人擔心。”崔文蕭眼眸中的關心不似作假,謝晚晴也從不懷疑崔文蕭,可是,她卻信不過武安郡王,信不過自己和武安郡王在崔文蕭心中的分量,到底孰輕孰重。
一邊是姐妹情誼,一邊是情竇初開的美好幻想,崔文蕭會如何選擇,謝晚晴真的毫無把握。
可是有些真相,即便再殘忍,也不得不公諸於眾,比如武安郡王接近崔文蕭的真正目的。
謝晚晴不願等到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去後悔為何沒有及早拉崔文蕭一把。
“表姐。”謝晚晴沉沉地呼了口氣,“表姐你可信我?”
“晚兒你怎麼了?”崔文蕭嗤笑一聲,被謝晚晴這突然生出的奇怪表情給驚到了。
謝晚晴反手抓著崔文蕭,“我問你,你莫要瞞我,此事事關重大,你必須要告訴我……”
崔文蕭驚異於謝晚晴緊張的神情,道:“晚兒你到底怎麼了啊?什麼事這麼要緊,連你都這樣緊張。”
“事關武安郡王!”
崔文蕭忽然面色一僵,“他……他怎麼了?”看得出來,即便是提起武安郡王,崔文蕭的眼中也盡是小女兒的姿態,好似今生早已死心塌地地認定了這個男人一般。
“你老實告訴我,你同他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可有……可有越矩之舉?”謝晚晴自始至終關心的都是崔文蕭的名節,不論這樁事最後如何演變,都要確保將對崔文蕭的傷害降低到最少。
崔文蕭有些不悅地轉動了兩下眼珠子,“晚兒你說什麼呢?我同他……我同他之間,依然清清白白!”
聽到崔文蕭這樣說,謝晚晴稍稍寬了心,目光移到崔文蕭的手臂處,崔文蕭覺察到了謝晚晴的意思,遂配合地撩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那點寓意著女子貞潔的硃砂,“晚兒,你竟然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