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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後面的馬車上。”
哦……“金鳳放下心,忽然又覺得不妥。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此刻他們應該是在崑崙山上的一個冰洞之中。
“我們得救了?“她興奮地傾著身子。
“咳咳,”段雲嶂掩嘴,“也可以這麼說。”
“是誰救了我們?”
“大內侍衛。”
“……什麼?”
在金鳳逼視的眼神中,段雲嶂慢慢坐正了身子,“事情吧,其實是這樣的。你看,我就算出宮離京,又怎麼可能是孤身一人呢?事實上有二十名大內侍衛一直跟在我身後……咳咳,準確的說是跟在我們倆身後。我只是放出身上攜帶的訊號焰火,他們馬上便會趕來……”
金鳳的臉上漸漸變了顏色。
段雲嶂小心的窺著她的臉色,“事情嘛,就是這麼個事情。”唯恐她變臉,他連忙道,“你答應過永遠不再離開我的,可不能反悔!”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金鳳怒道。
段雲嶂嘿嘿一笑,“你不記得也沒關係啊,我們可以共同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
“段、雲、嶂!”
驛道上,一輛馬車中驀地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駕車的侍衛們同時抖了一抖,都曉得是住在河東的某隻母獅子開始發威了。
後面一輛馬車中,徐娘半老的永福喜滋滋地對鏡梳妝。京城的家裡,趙屠夫在等著她。
尾聲
段雲嶂在位的第十九年,四朝元老符大丞相卒於京城西郊的綠意山莊。
那是一箇中秋的日子,皇后娘娘不情不願地被哄騙回宮已有一段時間了,現在已經有將近六個月的身孕了。
太后娘娘壽辰剛過,宮內歡聲笑語。閭王爺恢復了舊日爵祿,和平民出身的王妃勤懇耕耘,一下子抱了一對龍鳳胎。
雲巖公主的小女兒已滿一歲,凌小將軍徹底淪為女兒胖屁股下的木馬,而凌老將軍也是廉頗老矣,每日追在孫女屁股後面嗲聲嗲氣地喊:“叫爺爺,叫爺爺……”
魚長崖大人依舊在界州任知府,民望極高,任期不到兩年,已得了一把萬民傘。而當今朝廷年輕的首輔柴鐵周大人,每每有空閒時便要往界州府跑。
西粵女國使團再次來朝,使臣仍是老熟人朱談女官。這一次同來的還有出使一年的國使劉白玉。劉白玉此次回朝是為了探親,而朱談女官這次來,卻是再也不走了,每日依舊守在段攏月皇叔的王府門口,揚言不得“佳人”誓不回還。
劉歇託人自牢中帶出話來,劉家的幾位夫人願意改嫁的,可以自行改嫁。如今劉家上下已無多少人丁,只有二夫人、五夫人與劉二公子劉藤,他們帶著小公子劉茂離了京城,在劉歇的老家開了一個小田莊,種田度日。
永福老樹發新芽,與隔壁的趙屠夫有情人終成眷屬,流水席擺了 ,那叫一個闊氣,把鄰街蔡諸葛和豆腐西施夫婦的臉都氣青了。
而周大才子和呂大尚書,依舊在鬧市中一個偏僻的角落平平淡淡地開著他們的“麥好吃”麵店。
直到那一日訊息傳來,符大丞相病危,希望能見皇上最後一面。
符大丞相是段雲嶂曾祖父時的進士,如今已是八十三歲的高齡,兩年前業已告老辭官。因家眷都在京城,符大丞相辭官後,一直居住在京城西郊的綠意山莊,種花養鳥,安度晚年。年初驚蟄的時候符大丞相在園子裡被一隻銀色的蠍子蜇了一下,雖然蠍毒很快排除,人卻受了驚嚇,一病不起,拖到這時,看樣子已是不行了。
段雲嶂接到訊息,立刻收拾了一下行裝,騎了快馬便奔出城去。
符大丞相強撐著一口氣,似乎是在極有耐心的等待著段雲嶂的到來。聽到段雲嶂的聲音,他迴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