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來,“皇上,您的年號,正是老臣當年與太后娘娘商定的。所謂嘉禾,乃是休養生息、富國民強之意。請皇上勿忘。”
段雲嶂心懷欣慰地垂下頭。
劉歇,呂大尚書,周大才子,符大丞相,於這朝廷都已是遠去的浮雲。未來的天下,要靠他的努力。
“老丞相,請放心。”他肅然道。
符大丞相沒有回答他。
室內寂寂,唯有灰色簾帳仍在悠悠飄動。
一代名臣已經溘然長逝,唇邊猶帶一絲笑意。
嘉禾十九年仲秋的這個黃昏,皇后劉黑胖站在朝陽門的門樓上,俯瞰京城。遠處的小巷空街,近處的深宅大院,全部盡收眼底。
身旁的宮女小聲地提醒道:“娘娘,您看,皇上回來了。”
金鳳聞言舉目遠望,果然,大道上一隊輕騎飛馳而至,為首的正是她的丈夫年輕的君王段雲嶂。
腹中的孩子這時輕輕地踢了他一下,她忍不住“哎呀”了一聲。
宮女慌忙道:“娘娘,可有不適?”
她笑笑,搖搖頭,繼續注視著那由遠及近的男子。金冠束髮,劍眉飛揚,意氣風發。
舊的時代被終結,新的時代馬上就要到來。
(全文完)
番外之 皇叔+奸臣
——番外之皇叔
第一次見到香寒的時候,她五歲,已儼然一派指揮若定的大家風度。
她穿著一身細紗的鵝黃衫褲,乾乾淨淨地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神色莊重地指點著蹲在腳邊的幾個僕婢。
“老爺應當坐在正位。”她皺眉道,“右邊是二夫人,左邊才是大夫人,你可明白?”
那受指點的婢女連連應聲,在一個飯桌般大的大圈圈旁畫了兩個小圈圈。
十一歲的段攏月失笑。頭一次見到這樣的過家家。
這娃娃才五歲,便被教養得這樣識大體,看來她的父親是鐵了心想讓她嫁一個大人物了。
段攏月邁前幾步:“你是誰?竟敢在王府裡玩過家家。”王府的僕婢多刁鑽,有時連他的話也鎮不住,怎麼心甘情願跟著一個小娃娃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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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攏月裝模做樣地點點頭。
小丫頭聽了僕婢們的稱呼,有些發愣,眼光對上段攏月,驀地一驚,白皙的臉頰上染上淡淡紅暈。像是細細思索了一番,她頗優雅地滑下石凳,福身行禮。
段攏月望著她的頭頂,只聽她糯糯喚了聲:“侍衛長杜溪之女杜香寒,見過王爺。”
柔軟的孩童髮絲間,白嫩的耳垂也微微泛起紅來。
段攏月忽然能夠體會她此刻的心情。明明好緊張,被堂堂王爺窺見了自己胡鬧玩耍的樣子,卻還要按照父親教導的方式,落落大方地行禮。
真是……好可愛。
他努力板起臉:“你……玩過家家便玩過家家,怎麼家裡還有這麼多的夫人?”
香寒略略抬頭:“我家就有三位夫人啊。我爹說,一個男人可以娶很多位夫人的。”
“哦?”段攏月挑眉,“那本王問你,要生下你,需要幾位夫人呢?”
“只……只要我娘啊。”香寒不明就裡。
段攏月微笑:“既然這樣,你爹娶那麼多夫人做什麼?”
“呃……”香寒被他問住,想了半天,才答:“我不知道。”
“那就回家問你爹吧。”段攏月不懷好意道。
香寒皺緊了雪嫩的小臉,點了點頭。
又過了月餘,段攏月再沒在王府裡見過那叫香寒的杜家小丫頭,偶爾會想起她粉撲撲的臉,心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