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皇后來一趟。”
“皇上,威國公夫人病危,皇后娘娘今夜在威國公府過夜,尚未回宮。”
“威國公夫人病危?”段雲嶂有些驚訝。
“是,聽說受了驚嚇,小產了。威國公府裡已經鬧翻天了。皇上,要遣人去請皇后娘娘回來麼?晚膳後太后娘娘和徐太妃娘娘還問了一次,似乎有些不高興呢。”
段雲嶂默然半晌,道:“不必了,去挑選些上好的藥材給威國公府送過去。”
無憂無慮的劉黑胖,如今去了哪裡?
害你變成這樣,難道真是我的過錯?段雲嶂失了神。
曾有郎騎竹馬來
金鳳坐在劉大夫人床前,忐忑不安地等著。大夫說劉大夫人已度過危機,今夜便可甦醒。
“可是怎麼還不醒?”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再等等,再等等。”二夫人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金鳳對劉大夫人的這份心,她看在眼裡,多少有些感動。
六夫人身子不好,臉色白得嚇人,金鳳便先請她去歇息了,還有二三四五四位夫人,一直在旁邊候著,只是神色頹然。
又等了片刻,終於聽到床上的劉大夫人輕輕呻吟了一聲。
金鳳撲過去:“母親!”
劉大夫人緩緩地睜開眼,目光移到金鳳臉上,卻是空的:“孩子……還在麼?”
眾人面面相覷。
最終金鳳勉強開口:“孩子,總會再有的。”
劉大夫人明顯呆了呆,而後,眸子便似被石化了一半,再也不動了。
“母親?”金鳳顫聲叫道。
“為什麼……為什麼孩子沒了?”劉大夫人澀然啟唇。
幾位夫人見不得這樣的情景,嚶嚶哭泣起來。
金鳳心中有了主張,硬聲道:“是我讓大夫先救您的。孩子,可以不管。”
劉大夫人眸中豁然現出一道亮光,眼珠一動,死死盯住金鳳:“你……你……”
金鳳點頭:“就是我。您要恨,就恨我吧。”
一旁二夫人驚惶地張嘴要解釋,被金鳳一瞪,只得低頭不語。
劉大夫人喘了口氣,氣虛地笑了一聲:“你……你走,不要看到你。”
意料之中。金鳳注視了劉大夫人一會兒,道:“您好好養病。”
掉頭不管不顧地出了威國公府,天空灰暗得超出她的想象。
上了車輦,金鳳吩咐:“去城西,黃家巷子。”
隨行的女官訝異:“娘娘,不回宮麼?”
“先去黃家巷子。”
女官猶豫了一陣:“娘娘,這不太好吧?您昨天擅自出宮,又在宮外過夜,太后那裡只怕已經……”
“本宮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麼?”
女官跪下:“奴婢也是為了娘娘著想。”
金鳳瞅著那跪下的女官,驀地發起愣來。她想起了曾經跪在她面前勸慰她的女官素方,想起了從前的許多事。
“罷了,回宮吧。”她嘆息。
這樣的心情下,她又如何能去見永福?
回到香羅殿,下了車輦,金鳳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一路上她已想了許多,只得出一個結論:劉歇不能死。
現在她才明白血緣之重於泰山,那生身之恩,不是說斷就斷的。父親二字,亦不僅僅是個稱謂。劉歇之於她始終是一個神祇一樣的存在,無法磨滅,不可逾越。
她能夠求助於誰?
“本宮要託你做一件事情。”金鳳看著身邊的女官,她還不太記得住她的名字。人們總是在她身邊來了又去。
“娘娘請吩咐。”女官恭順道。
“本宮能相信你麼?”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