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侯還會有誰來?三人面面相覷。永福忙去開門,金鳳與段雲嶂便避進屋裡。
隔著一道房門,兩人聽到院中年輕而熱絡的男子聲音:“福姨,最近可好?天寒了,要格外注意身體。”
金鳳一愣,抬頭便對上段雲嶂訝異的目光。兩人都覺得那聲音分外熟悉。
外面那人再道:“福姨,今天是黑胖的生日呢。”
永福道:“是啊。”
“福姨一定又在給黑胖做豬手面吧?”
“小魚啊,真是難為你了,一直惦記著福姨。你身邊這位是?”
“這是我同窗的好友,名叫柴鐵舟,是今科狀元郎呢!”
金鳳心中狂跳,不敢觸及段雲嶂驚疑的打量。
許久,她聽到耳邊沉沉的問訊:“你認識他?”
“是……”金鳳怯怯道。
“怎麼認識的?”
“我……臣妾……幼時和他一起讀過書。”
“難怪你對他格外留意。”段雲嶂冷笑,“他也認出你了?”
“是……”
段雲嶂深吸了一口氣:“為什麼不告訴朕?”
“臣妾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灼熱的目光刺得她頭頂發燙。
段雲嶂沒有再開口。滿室寂寂。
柴鐵舟站在小院中,對著和黑胖皇后長相極為相似的永福,心中湧上一股怪異之感。他覺得這小院裡有詭異的氣流四處流竄。
他疑慮的眸光停在院中拴著的大黑馬上,看了一陣,驀地心中一動。
“福姨,這馬,可是叫做‘踏雪無痕’?”
永福心無城府地笑答:“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柴鐵舟的臉色立刻大變,抓著魚長崖手臂的手猛地緊了幾分。
“則玉?”魚長崖皺眉看他。
柴鐵舟神色凝重:“德勉,皇上在屋裡。”
“什麼?”魚長崖沒聽清楚。
柴鐵舟壓低聲音:“皇上……應該還有皇后,就在這屋裡。”
魚長崖消化了他的話,心中也是猛地一驚。頃刻之間,他便意識到了此刻的情形有多麼緊急。
“則玉,我們走吧。”魚長崖臉色發白。
“不!”柴鐵舟低吼,“如果我們就這麼走了,在皇上心裡,就會留下一個結,永遠也打不開。”
“那我們該怎麼辦?”
柴鐵舟嘆氣:“德勉,枉你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腦子還是一樣古板。”他拉著魚長崖來到屋門口,雙雙跪在雪地裡,朗聲道:“臣柴鐵舟、魚長崖,叩見皇上,皇后娘娘!”
金鳳茫然望向段雲嶂,段雲嶂卻似乎早有所料一樣,撣了撣衣袍,推門而出。
見到真人,柴、魚二人心中更沉了幾分,於是又齊齊拜下。
段雲嶂靜默了片刻,伸手攙起兩人:“這是在宮外,兩位愛卿不必拘禮。”
柴、魚二人偷眼看了段雲嶂的臉色,只覺得皇帝陛下神情中似有笑意,卻又帶著一絲捉摸不定的冷意。
魚長崖惴惴道:“臣等不知聖駕在此,怠慢了皇上,特來請罪。”
段雲嶂雙目微眯:“兩位愛卿要請罪的,就只有這一件麼?”
兩人嚇得再度跪下:“皇上,臣等知罪!”
“臣……臣幼時與皇后娘娘同窗讀書,此事欺瞞了聖上,臣該死!可是此事與則玉無關,請皇上明鑑!”魚長崖以頭觸地。
金鳳張了張嘴,欲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
“哦?那麼依兩位愛卿看,此事該如何處置呢?”
柴鐵舟額上滴下汗來,將膝下的白雪都融出了孔洞。
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