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奇示意陶寶稍等,走向前去,在棋盤上看了片刻,隨手舉起一顆黑sè棋子落在棋盤上的一個星位上。
“哈哈,還是董小子的棋藝好那麼一點。不過,這般解法最後還是死局。”右側道人面潤臉寬,嗓子也溫潤許多,只是眉毛粗重令人不由得心生懼意。
董奇輕笑道:“楊老的棋局已經下到這般局勢來,任是誰來接手,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得活且活一陣罷了。”
“哈哈,說得好。如此,便不下了。”左側道人隨手一抹,棄子認輸道。
兩道停下棋局,同時轉身向陶寶望來。
四目如電,直shè人心。陶寶抵不過對方有意地目視道光,眼睛連忙避開別處。
粗眉道人輕聲道:“你就是耿離?說說,羲一陽火是從何處得來的?”
陶寶只覺得忽然呼吸困難,繼而周遭空間裡的靈氣都瞬間凝結,再也無法被他吸取。同時,一股強大無匹的道意直撞進自己的道念中,聲聲如雷,當頭喝問。
陶寶勉力支援,只覺得自己道念勢若累卵,隨時可能被這雷震般的道意所摧毀。諸般道法,俱無一用。
壓迫之下,陶寶沉聲道:“晚輩自幼便是遺棄子,什麼羲一陽火的,晚輩並不知道。”
這個回答是陶寶在靜室時臨時決定的。如果主動承認是什麼耿家後人,羲一道派遺脈,很容易被人家懷疑他的身份和目的,追查他的身份來歷。莫不如干脆全部推翻原先闢真為他編造的身份來歷,正所謂無yù者無求,這樣以後自己就將進退自如。這也是他跳出棋局的第一步。
道念之勢猛地又重上三分,壓迫得陶寶面透紫氣,道體已是汗流如漿。
“哼!什麼耿離?一派胡言,羲一道派道統被滅已經一百二十餘年,縱是有遺脈流出,也不會姓耿!”
陶寶威壓之下,不屈地道念猛地爆發,硬生生地將侵入體內的道念向外逼出。
雙眼不再躲避,直視著那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晚輩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羲一道派,也不想知道它的什麼來歷,但是晚輩姓耿名離,卻是頂天立地。至於前輩承不承認,與晚輩又有何相干。如果前輩沒有其它事,晚輩就告辭了。”
赤面道人忽笑道:“哈哈,好膽sè!你可知我們是何人?”。
陶寶卻是充耳不聞,不發一言,轉身便向外走。
赤面道人臉上頓時寒如秋水,左手立時凝出一團耀眼道光。
董奇眉頭輕皺,雖然這兩位是前輩道長,但若是在他客廳內傷人,卻是絕對不行。
粗眉道人細眼斜望了董奇一眼,輕輕搖首。
果然,赤面道人手中道光倏現倏滅,臉上也現出平和之sè。
赤面道人道:“耿離,你且回來說話。”
陶寶渾身一鬆,威壓在他身上的道念道音全部消失。
陶寶輕掃道袍衣襟,轉身走回,施禮道:“散修耿離,見過二位前輩。不知前輩召來晚輩,有何見教?”
“嗯,剛才只是一試,你勿在意。本道楊林,他是朱蓋威道人,我們俱是西桃山桃門道派的道人。此次見你,只是因你所修煉的羲一陽火而來。”此番,赤面道人楊林和顏悅sè地道。
陶寶低首再次否認道,“晚輩所修並不是什麼羲一陽火,而是烈焰真經。”
赤面道人楊林面上閃過一絲異sè,與粗眉道人朱蓋威相視一眼,莫非當真弄錯了?
朱蓋威‘哈哈’一笑,道:“耿離,不管你修得是烈焰真經還是羲一陽火。你可否施演一次,讓本道看看。”
陶寶面露難sè,望向董奇道人。
董奇道人卻目望別處,乾脆避而不見。百年前那樁三派俱滅的慘案他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