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道法原來已達這般地步,大哥還是小看你了。”
陶寶微微一笑,說道,“大哥還要與弟弟計較這些嗎?不如喝酒吧。”
陶財聞言哈哈大笑,道,“好好,咱哥倆喝個痛快,就讓這些傢伙給咱們守著吧。”
一天後,兄弟兩人方才灑淚分別。
大兄陶財自有去處,先行返回古木道宗,然後再上京都尋小妹陶菊兒。陶寶與他約定,十六年後在三山嶺尋蚱宗開宗大典時聚首。十六年的時光看似漫漫,但以道者來說,不過是轉眼間事。既以入道,所謂親情血脈,雖然仍舊濃厚,但是絕不會因此而耽誤修道長生。
大兄離開後,陶寶又睡了一大覺,方才神清氣爽地開啟門,從雅間裡走出來。
這二天來,來悅樓成了長吉城最受人注目之地,各式各樣的傳聞傳遍市坊,都說來悅樓住了個道家大人物,道法高深莫測,異瑞祥彩陣陣,怕是有什麼仙家神蹟。也有版本說來悅樓上有眾多妖魔,都被店家請來的大道人收服鎮壓了。總之,來悅樓原來就聞名城府,現在傳說鼎沸,更增添了幾分道家神秘。等到陶寶及諸道離開後,此樓的生意真是蒸蒸rì上,紅火之極。
“哈哈,這一天多來,勞煩諸位道友為本道看門守戶,不勝感激。在這裡一併謝過了。”陶寶無視這些道人抑鬱晦暗的臉sè,微笑說道。
眾道見他終於出來了,心裡俱是忽松忽緊,滿目戒備地望著他。
殷河女修嬌笑道,“陶道兄說的哪裡話來,區區小事,不值一提。”
陶寶聞言哈哈一笑,說道,“殷河女,你也不用這般虛偽模樣,異道六宗一向睚眥必報,想來rì後咱們還再會之時,到時候咱們再以道法論輸羸好了。”
殷河女一愕,臉上雞皮氣得直顫,只是她自知不是這陶寶對手,強行剋制,一扭醜臉,轉過身去。
陶寶渾不在意,面向其餘神情各異的眾道朗朗說道,“諸位道友,本道還有一事相托,諸位來自各方,或為大宗弟子,或者散修出身,交遊廣泛,可替本道傳一訊息。十六年後的仲夥之rì,是我思蚱道宗開宗大典,本道宗立宗之地便在這吉chūn府三嶺山處。介時還請諸位道派光臨大典,不勝榮幸。”
老吉濃眉一皺,忽介面道,“陶道兄所說便是近年傳言‘谷升起,大殿現’的蔥山道宗嗎?”
老吉所說‘蔥山’便是四年前思昨谷所處山脈的名稱。只是如今換了地理名稱,改為三嶺山。於是點頭道,“正是原來蔥山。”
他這一說,眾道俱是輕呼,原來這幾年間的神秘傳聞竟是真的,真有新道宗現世蔥山。
原來,蔥山地理大變,又有無數工匠民夫入山修築殿宇,早就在附近洲府傳說開來,只不過大家都不知道其中內情罷了。現在經陶寶之口,方才知道這新道派名喚‘思蚱’,卻是個怪異的名號。
新宗成立,于吉chūn府道界來說,自然是引起極大震動的事。一道興,自然有一道滅,道興道滅便如這塵世之灶火,有旺時,便有燼時。
雖然不知道這‘思蚱’道宗來歷,但只看陶寶道法,就可猜想其道派實力之強。外派弟子都這等強悍,其宗內主事宗主必然是大道士無疑。
陶寶將這些道人的神sè看在眼底,暗暗生笑,自己這般作派,就是要這些道人誤認為自己是思蚱道宗弟子。雖說有結怨之嫌,不過以闢真道人天跡境界,只怕來的人少,絕不會怕來人滋事報仇的。如果有人不開眼,送上門去,正好可起到開宗立威之效。陶寶有持無恐,所以才會有此番強硬行為。既立了自家威名,又宣揚了‘思蚱宗’開宗之事,一舉兩得。
眾道人紛紛應諾,答應廣為傳言,此事又不費什麼氣力,何況道宗新立,前去觀禮的道人說不定會得到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