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因?”
“當然是嫉妒呀!”
兩個小姐妹唱起了雙簧。莫名成了事主的公孫筠秀被王遙拉住,想走也走不成了。
只見南彩兒把手往腰一插,神情彪悍地說:“她們就是嫉妒公主看重筠秀。教坊跟來的這麼多人裡,只有筠秀上過公主的座駕,陪公主聊天解悶。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花皮蛇遇著賴蛤蟆似的眼紅她!”
說著,南彩兒還特意掃了一眼舞姬們,生怕她們不知道自己所指何人似的。氣得對方兩眼發綠。
“彩兒……”
公孫筠秀頭疼欲裂,實在不想因為自己把樂女與舞姬的關係弄得更僵,於是出聲制止。可南彩兒越說越起勁,根本不給她打斷的機會。
“再說了,筠秀昨天雖然沒救著人,卻是第一個跳下去的。這裡誰有那個膽兒?有那個膽兒,也沒有那個本事!功勞也許談不上,這苦勞還能跑嗎?公主明察秋毫,今後一定會更加看重她。小遙,你年紀小不懂是非,可千萬別學那些個烏眼雞,見不得人好,會遭報應的。”
南彩兒噼哩叭啦一長串連珠炮,連換氣都不帶,直聽得樂女這一幫眉開眼笑,威風抖擻。
王遙被點到名,立刻脆生生地應道:“姐姐放心,小遙一定不會!”
公孫筠秀服了她們的利嘴,眼看杜紫纖就要發作反擊,立刻拉住南彩兒:“彩兒,我不舒服,送我回房吧。”
南彩兒十分關心她,趕緊問:“哪裡不舒服?要請御醫過來看看嗎?程大人昨天說了,你如果不舒服可以直接去請曾御醫的。”
公孫筠秀搖頭,只想快點回房。
舞姬中為首的杜紫纖看到這一幕,立刻發出一聲冷笑:“對,再往馬屁股上多掛幾把蒲扇。這馬屁拍響了,回頭她飛黃騰達,能帶著你們雞犬升天。”
南彩兒一聽,又要回罵。公孫筠秀死死拖住她往屋裡去,不想再這樣沒完沒了。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杜紫纖繼續追著冷嘲熱諷:“她多能耐啊!又會討好公主,還能勾著程侍郎飛鷹走馬地去救她。看著老實本份,背地裡不知道多少花花腸子。”
她也不是單打獨鬥,有舞姬立刻跟著說:“不過花花腸子再多也沒用啊!那程大人的嫡夫人可是王令王大人家的千金。就憑她這身份,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杜紫纖捧著肚子,誇張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哈!所以我們寧可當花皮蛇,也比當癩蛤蟆好!”
見她突然扯到程仕之頭上,毫無顧忌地毀人聲譽,公孫筠秀不禁停下腳步,面色如霜:“杜紫纖,你可知舞由樂生的道理。”
從未見她表情如此凌厲,杜紫纖受了威嚇,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舞姬獻藝,必須得樂女們演奏配合。曲樂好壞直接影響到她們的發揮。可從地位上,樂女並未高出舞姬半分,所以舞姬們對這點向來不以為然。橫豎每次獻藝都有主子在場,耍手段很可能得不償失。
公孫筠秀的這番話話,似威脅又算不得威脅。不過,凡事無絕對,杜紫纖心中生出忌憚,卻又不甘心這樣被壓下一頭,於是惱火地說:“你我一樣出身,什麼叫舞由樂生?你給我說清楚!”
“我只是提醒你,凡事留三分餘地,莫斷了自己後路。”
公孫筠秀從未這樣與人說過話,冰冷的語調配著沙啞低沉的噪音,竟是格外的懾人。連南彩兒和王遙她們都大感意外。
沒心情去留意其他人的反應,公孫筠秀感覺頭越來越疼,身體也搖搖欲墜,於是拉著南彩兒繼續往前走。
舞姬們不敢再造次,紛紛把視線投向杜紫纖。感覺自己的地位被威脅,杜紫纖不得硬起脖子,一把抓住公孫筠秀的肩膀。
“你給我站住!”
隨著她一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