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的用意。她是他的女人,不想她接近別的男人也是理所當然。只是她在傷兵營忙碌了那麼久,如今忽然閒了下來,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轉眼又過了兩天,陸驚雷與大王子終於確定了出發時間,他開始催促公孫筠秀收拾行李。
其他都好說,就是那些陣亡士兵留下來的遺物讓公孫筠秀有些頭疼。也沒有什麼大件的東西,堆在一起卻也是一大箱子。而且這些遺物她若帶去北澤,必然更加不好查詢送出,可傷兵營裡一時又找不著什麼人可以託付。
雖然一早並沒有抱著所有遺物都能找到相應接收者的樂觀態度,但到了面臨決擇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有些沮喪。
晚上,陸驚雷回到房間,就見自己的心上人正對著一大堆破破爛爛的玩意兒發愁的模樣。於是隨手撿起一個青銅腰釦,看到上面栓著的小張紙箋寫道:朔遠城,羅二郎,卒於太平歷七六一年一月初三。
“這些東西不能強求,沒有緣份就是沒有緣份。”
陸驚雷本是想安慰一下公孫筠秀,可由他來說這個,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想他的無賴個性,最愛的就是強求,沒緣份也能掰出緣份來。所以這話誰說都能信,唯有陸驚雷不行。
睨了他一眼,公孫筠秀不悅地撅起嘴巴。
覺得她的模樣可愛極了,陸驚雷立刻沒臉沒皮地蹭著她坐下,說:“你想怎麼整理?我陪你行了吧?要是你捨不得,想把它們都帶回芮城也行。”
“我們不是去永鄴嗎?”公孫筠秀問。
“我和大王子去永鄴,你留在芮城。芮城是必經之地,貌嬸在那裡置了宅子,我要把七哥的屍首送回去。”陸驚雷神色黯了黯,立刻拿起遺物中的一把匕首細看起來。
知他不想多談,公孫筠秀也不再多問,只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劉杏兒說要在芮城開繡莊的事。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由不得不去感慨。
“朵蘭嶺,段家莊?”陸驚雷看清匕首上的紙箋,忽地問道:“這個段虎是個什麼人?你還記得嗎?”
公孫筠秀接過來,回想了一下,說:“他好像是胸口捱了一刀,挺了很久,但傷口一直灌膿,癒合不了,最後沒能救回來。我記得他有個兄弟和他一起來的,不過傷勢比較輕,很快就離開。他走的時候好像特地拜託過諸瑩照顧這個段虎。”
“那人叫什麼,你知道嗎?”
公孫筠秀搖頭,“當時是諸瑩負責照顧段虎的。後來他快不行了,才轉到我手裡。”
眼見陸驚雷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兩隻眼睛都瞪得鼓出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公孫筠秀不由問道:“怎麼了?”
“還記得在驛館偷公主嫁妝的那兩個人嗎?”
公孫筠秀點點頭。
“他們也是朵蘭嶺段家莊的。”
作者有話要說: 0。0再拼一發~
☆、重罪
夜沉似海,新月如船。
山地密林間,魚貫成串的火把均速穿行,遠遠望去,猶如一條漂亮的火龍。
那是連夜趕路的三千北澤輕騎,連綿的馬蹄聲伴著金屬甲冑鏗鏘摩擦,驚擾林中鳥獸。
顛簸的馬背讓周遭一切跟著起伏顛簸,也讓前方身著玄色鎧甲的大王子看上去搖搖欲墜。
陸驚雷想建議他就地紮營。
“我們的火把是不是太多了?照得這麼亮……”
身後有人說話,陸驚雷舉起火把,想看清是誰,可松木燃燒的輕煙燻紅了他的眼睛。
的確是太亮了,將他們的行跡暴露無疑。
陸驚雷想滅了手裡的這隻,可直接丟入樹林會引發山火,丟在路上又可能驚著後面的馬匹,也許他該下馬把它弄熄了。
前方道路漸窄,隊伍開始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