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與齊凌陽在元淨寺竹林裡廝混,結果被小廝看個正著,如今名聲盡毀,只得嫁給齊凌陽了。”顧傾顏說著,臉上卻是一臉與自己無關的神色,彷彿在說著陌路人的事一般。
想來也是,前世顧傾心如此待她,顧傾顏又怎麼能夠釋然,再次將她當做自己親密的姐姐呢?況且顧傾心明顯一副要陷害自己的樣子,顧傾顏若是再這麼傻,也就枉費她重活一次了。
不過顧傾顏重生的事情,秦妙容是不知道的。
在秦妙容心裡,顧傾顏依舊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顧府小姐,手無縛雞之力,斷然也不會去陷害別人。雖說今日有些改變,那也是往好的方向改變,是以也沒有把這件事聯想到顧傾顏身上。
秦妙容沉默了一番,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不多久又開口說道:“她也算是個命苦的人,既然你父親已經決定了,到時候嫁妝總是要給足的,這樣日後到了齊家,也不至於被人因為庶女而看低了去。”
“想來他們也是兩情相悅,不然姐姐也不至於這般,如今嫁入齊家,說不定正好如了她的意?左右父親也不會虧待她的,必定會在別的方面有所幫襯,母親不必擔心。不過,母親為何要對她這般好?”怎麼說也不是親生的,顧傾顏並不懂秦妙容的那番話,因而疑惑不已。
在她看來,只要能把顧傾心給扳倒,不讓她有機會接觸到自己和母親,顧傾顏不論怎麼樣都會去做。
如今嫁給齊凌陽,到時候去了齊府,想來顧傾心也不至於手臂能伸這麼長,還能在顧府興風作浪。
秦妙容嘆了口氣,面上似有不忍的道:“嫁出去了終歸是別人家的人了,在別人家總歸是沒有自己家那麼舒心,日後指不定會遭多少罪,嫁妝多一些,也算是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秦妙容這番話說得,讓顧傾顏開始思索。
她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得到,重生前自己出嫁的時候,秦妙容恐怕也是這麼想的吧。只是那時候的她太過天真,什麼都不懂。
原本顧傾顏也不是這麼一定要把人逼到絕路的那種,只是臨死前那種感覺被無限的放大了,對顧傾心的恨意也就放大了。
仔細想想,事實上原本事情走到那個樣子,莫不是因為自己的輕信於人呢?
如果一開始她就沒有因為齊凌陽的那封書信而輕信,如果一開始她就守住了本心,如果一開始就對顧傾心有那麼一點點戒心,也不至於最後成那樣的結果。
或許,顧傾顏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的吧。
而且今後顧傾心嫁進了齊家,她往後的路也絕對不好好走。
顧傾顏是經歷過一次的人,齊母眼裡只有自己的兒子,顧傾顏尚在前世的時候,她在齊家也是飽受齊母的刁難,想來顧傾心進去之後,齊母必定不會對她和喜悅色的,之後自有她的苦頭吃。
這麼一想,顧傾顏也就暫時想通了。或許她可以暫且拋開前世的仇恨。
畢竟重生這一回,她不是為了讓恨意矇蔽自己的雙眼,而是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好好的,重新生活下去。
這麼想,顧傾顏似乎覺得心頭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當晚,顧傾顏在秦妙容那頭吃過晚膳,又和秦妙容聊了會兒天,才不急不緩地回了房。
“小姐看上去心情很好。”看到顧傾顏臉上帶著笑容,身旁的婢女也自作主張地多說了一句。
不過顧傾顏心情的確不錯,解決了顧傾心這個大麻煩,又不用再擔心重生後再次嫁入齊家,顧傾顏的心情著實愉悅了不少,是以和顏悅色地回道:“的確不錯。”
“先退下吧。”梳洗過後,天色又晚了兩分,顧傾顏乾脆把婢女揮退,打算上床歇息。
婢女才走沒多久,門外傳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