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怎麼來的?”Sky問。
“打怪物吧?”俠客接過話題,“一般都這樣。”
“怪物身上為什麼會有錢?”Sky詫異地扭過頭去,“怪物會花錢嗎?”
“我怎麼知道?!”
你說做怪物也不容易,它又不會花錢,甚至連刀都不會用,還辛辛苦苦揹著錢和裝備讓我們拿,比玩家厚道多了——玩家只知道搶。(莫= =:你有資格說人家麼?)
“雖然是打怪物,但是怪物身上是不會掉錢的。”埃弗森良心很好地沒有嘲笑人,“把打倒的怪物變成卡片,再拿到商店裡面去換錢。”
“這裡也有地方可以白吃白喝。”映入眼簾的是三十分鐘大挑戰這幾個大字的黑板,下面還用紅色醒目的粉筆寫著“三十分鐘內吃完就免費,另外還有禮物贈送哦。”
“去白吃吧?”
“……”
“看我幹嘛,又不要錢。”我說。
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滿滿一盤像山一樣的炒麵,我有點瞠目結舌了——這個世界的人的胃,都和牛一樣,長好幾個胃的嗎?
“是為了不讓人在這裡餓死,所以才做這種設定的?”俠客忽然說。然後不等我回答,他卻忽然又笑了起來:“這可真有意思啊。”
那的確是覺得有趣的語調,但我不認為俠客會覺得有趣。
事實上流星街也是有人會餓死的,但多數是因為傷病,最終死於飢寒交迫。對於輕易得來的憐憫,大概類似於侮辱吧。這種到是典型的窮人心態——老子窮,窮你就看不起老子嗎?老子不希罕!
“這麼多,怎麼吃得掉……”我翻了翻價格表,“雖然價格到不是很貴。”
“從城裡的NPC身上,可以問有關當前城市正在發生的大事,有時候會提點你基本的遊戲規則。但是如果程式中沒有設定的問題,他是不會理你的。”
這就和打RPG的時候,找NPC說話,翻來覆去他就那三句一樣的道理。有些遊戲會設定很BT的隱藏任務,觸發條件是對著某個NPC連續說一千句話。真難為那些玩家了,幸好是按鍵盤,如果是像這樣的真人遊戲,你要對著個NPC傻乎乎說一千一模一樣句話,還不得累到吐唾沫冒金星?
“那麼有關卡片的情報哪裡可以問呢?”
“也是從NPC處獲取,但是有些需要完成特定的條件他才會告訴你。”埃弗森到是有問必答。
“啊對了,一直忘記問了。要怎麼才能出遊戲?”
“需要卡。”埃弗森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地笑容,“有很大一部分人,就連得到這張卡都很困難,所以就被困在了這個島上。所以進到這個遊戲就要做好出不去的準備。”
玩遊戲玩到困在裡面,大概也是一種現實的對映——被鋪天蓋地網路遊戲迷住的孩子們,被困在顯示器前面,逃不走也離不開。
“出不去但是給飯吃。”俠客笑著說,“到像是牢飯呢。”
“牢裡哪裡有那麼好的條件?”我瞥了他一眼,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更況且,幾平方米和幾平方公里是不同的概念。就算到了外面那又怎麼樣——”
即使身體是自由的,靈魂也被困在流星街裡了。概念,習慣,行為,都有著那個地方的影子,一輩子也擺脫不了。
“又打擊我。”俠客嘟囔著,撥弄著手裡的筷子。
儘管他一直在和我鬥嘴,但吃得速度快得驚人。
“這位客人在十四分鐘吃完了麵條!”甚至還有廚師NPC鼓起掌來。
“團……你還剩下好多。”俠客含糊地吞下最後一口麵條。
你們的胃究竟什麼做的?異次元空間嗎?
NPC服務員送來一張卡片,左上角是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