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醬雞, 再加一碟雞絲豆苗,只有兩個主菜罷了。
在外救災一切從簡,比不得還在州牧府時,不過對於只有一丁點肉沫粥的災民而言,這午膳已是奢華。
裴鶯入了座,沒立馬拿竹箸:“將軍,附近幾個縣可還有地龍翻身之事發生?”
霍霆山說沒有。
裴鶯眸光微閃,“那就是託將軍之福,救災一切順利。”
順利好,救災順利大家都心情舒暢。
她答應幫女兒捎話詢問,其實不僅僅是問,更想他答應。因為她後來聽說那位趙小郎君人還不錯,已是囡囡的半個朋友了。
她如何能讓女兒在剛交的小夥伴面前失了面子呢。
裴鶯有點奇怪的勝負欲。
“夫人有事要和我說?”霍霆山忽然問。
裴鶯怔了怔。
他如何得知的?
下一瞬,裴鶯對上霍霆山看過來的目光,男人狹長的眸挑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按我過往經驗,凡是夫人開始恭維我,後面必有所求。”
裴鶯霎時紅了臉,忙移開目光,不和他對視了:“沒有您說的那般誇張。”
霍霆山佯裝瞭然頷首:“原來如此,看來是我錯怪夫人了。”
“也,也不是。”裴鶯懊悔垂眸。
她生的白,紅暈上臉分外明顯,那抹緋紅一路從臉頰燒到精緻的耳廓,又蔓延到細白的頸脖上。
此處沒有三月桃花,但霍霆山覺得若是有,一定是應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
“何事,夫人與我說說。”霍霆山拿起竹箸。
裴鶯本來想吃完飯再說的,既然他問起,乾脆現在說:“將軍還記得種植洪湖藥田的趙家嗎?那小趙郎君想見您一面。”
霍霆山夾菜的動作一頓:“他去尋夫人了?”
裴鶯不明白他這關注點怎麼偏了,不過還是說:“非也,此事我是聽息女說的。”
霍霆山明白了,繼續用膳:“待用完膳,我讓他來一趟。”
裴鶯心中一喜,心道果然吃飯使人愉悅,這人今天好說話。
待用過夕食,裴鶯要回去,卻被霍霆山叫住:“既然是夫人慾讓我見他,那夫人留下吧,也聽聽他所為何事。”
裴鶯抿了抿唇,到底重新坐回去。
趙子堯收到衛兵傳令時,仍有些不可置信。他才拜託了孟小娘子,這一個時辰不到,霍幽州竟肯接見他。
趙子堯忙正衣冠,隨衛兵去。
待入了主帳,趙子堯頭也不抬的行跪拜大禮:“鄙人趙子堯拜謁天策大將軍,大將軍仁心仁德,愛民如子,於救災萬忙之中仍肯抽空一見鄙人,鄙人榮幸至極,願大將軍往後兵馬所及之處,不無大勝。”
霍霆山:“起來說話吧,你所為何事而來?”
趙子堯從地上起身。
來時趙子堯就知曉主帳中必然不止霍幽州一人,但目光迅速掃過時,他心中驚詫難掩。
他竟在此處看到一位女郎。
這是寵姬?
大概不是的,如今正當救災時,哪怕是昏庸無比的官吏也不會在這時大肆帶著寵姬出現在災區,且還將其帶到主帳中。
面上所想不露分毫,趙子堯將自己的來意迅速道來。
裴鶯在旁邊聽。
顯然趙子堯來前已打過腹稿,這番話條理分明,重點清晰。
這是一張投名狀。
趙家世代經商,趙子堯的父親、也就是洪湖藥田的主人趙江是趙家的家主,趙江底下有一干弟弟,但有經商天賦的,在他這代僅此他一人。
趙子堯的一干叔伯平日只管吃喝嫖賭,缺錢就問趙江要,如今趙江夫妻一夜殞身,趙子堯心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