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再多就不行了。”
一行人進城,裴鶯乘在馬車裡,聽武南然將方才之事簡略地說了遍。
對方攜其夫人拜訪,這種事還是第一回遇上,這位李司州莫不是想令其妻室走夫人外交的路子?
裴鶯想不明白。
騎兵和馬車穿過鬧市,直入洛陽中心,最後抵達一早準備好的閣院。
以這座宅院為中心,前後左右四個方位的大院子皆空出來,作為黑甲騎的住處。
馬車停下。
武南然先行下了車,而後是孟靈兒,最後是裴鶯。
她沒有戴帷帽,下車剛站定的那一瞬,只覺有一道頗為怪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裴鶯順著看過去,見是一個牛高馬大的中年男人,對方被另一夥人簇擁著,赫然是頭目之姿。
想來這位就是李司州無疑。
裴鶯疑惑於對方剛才那略微怪異的一眼,卻不知李嘯天心中同樣驚訝。
這位裴夫人的模樣,怎的瞧著有些熟悉。
李嘯天撥的這座宅子佔地面積很大, 裝修華美,其內玉階彤庭,五步一樓、十步一閣, 乾雲蔽日令人不知東西南北。
熊茂走進其中, 不禁瞠目結舌。
他未來過洛陽, 不知洛陽內竟繁華至此, 每處用料都如此講究。如果說幽州是粗獷豪邁的曠野,那麼洛陽就是精雕細琢的樓閣, 每一處都值得欣賞。
李嘯天笑道, “這是洛陽城內排得上號的大宅子, 不知霍幽州覺得如此?”
霍霆山:“甚好, 李司州費心了。”
李嘯天目光掃過幽州這方的隨行隊伍,他只看見辛錦和水蘇,忽略了著騎馬裝、身形高大的武南然, 驚詫道:“霍幽州軍中竟只有女婢兩人, 我撥些女婢給令正和令媛使喚如何?”
“不必了, 內人不喜太多人伺候。”霍霆山拒絕。
今日不同往日, 哪怕是伺候的女婢, 他也不會將外人放入自己院中。
霍霆山和李嘯天在交談,一旁的裴鶯也和李嘯天的夫人在聊天。
李司州的妻室姓莊,名曼香,洛陽本地人士, 和她交談了兩句後, 裴鶯覺得這位莊夫人看起來挺和藹的。
是的,僅是看起來。
霍霆山會和她談政, 也不拘她知曉他行軍打仗之事。因此裴鶯知道,在一年多前, 也就是三州共誅藍巾賊的期間,她如今的夫君砍下了李司州女婿劉百泉的右臂。
將心比心,如果她囡囡往後的夫婿被人砍了手,她肯定會恨死那個罪魁禍首。
但對方此時卻和顏悅色,彷彿之前無事發生。
裴鶯雖然也在笑,但暗自提高了警惕。
尋常的寒暄兩句後,莊曼香笑說:“洛陽是個好地方,古往今來多少名家為其繁華賦詩作歌。裴夫人既說先前沒到過洛陽,不如後日我帶你和令媛去遊肆如何?”
裴鶯適時露出遺憾的神情,“先行謝過莊夫人好意,只是息女向來苦於舟車遠行,如今好不容易來到洛陽,只怕她只想大睡個三天三夜,將精神氣速速補回來才好。”
莊曼香側頭看向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