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的,糞臭、且從業者往往被人不喜,因此鄰舍都不願意和這五人打交道,只知曉他們的姓氏,且是八個月前來到這裡租房子住的。
“……因著對方是除糞夫,哪怕有鄰舍時常看見他們挑著桶進出,也沒太在意。”衛兵說。
如今想來,他們挑的糞桶裡裝的很可能不是糞,而是泥土。密道挖出來的泥沙以這種方式運出去,鄰居們才不會七嘴八舌的議論。
密道非一日之功,若非如此運作,旁邊鄰居一定會議論為何你家日日有泥沙運出來,何處來的泥沙,又為何要運泥沙。
“速去街頭巷角打聽,今日是否見過那幾個除糞夫擔桶出來,人後面又去往何處。”霍霆山吩咐。
衛兵得令。
霍霆山沉著臉在屋中走了一圈,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雖衛兵還未回來,但他多少已猜到結果。現在是酉時,將近日落,呂氏呼喊家中進賊人時是申時末,但真正的事發時間一定更往前。
可能是末時,可能是午時,甚至可能還更早。
這座關城的佔地面積比不上玄菟郡那等郡縣,繁華程度也遠遠不及,這也代表著進出城速度很快。
倘若他是劫持者,人一到手後一定會速速喬裝出城。一個時辰,不,如果動作再麻利些,一個時辰都不用。
“先不等了,來人,傳訊給沙英和蘭子穆等人,命其撤銷城內搜尋,改為沿著各種方向向城外搜尋。”霍霆山下令。
衛兵得令。
一刻鐘以後,之前離開的衛兵喘著粗氣跑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後說,“大將軍,巷口有個商鋪的小傭說,午時看見曾姓的除糞夫挑著兩個大桶出來。以往對方都是獨行的,但今日有架牛車接應,他當時還心道莫非那曾姓除糞夫交了旁的好友,因此印象特別深刻。那小傭還說,曾姓除糞夫和板車夫往西邊去了。”
“懇請大將軍撥一隊人馬給屬下。”陳淵這時道。
對方將人運出後,每一刻鐘都寶貴得緊,不大可能會再在城中逗留。
因此從西門離開的可能性極大。
霍霆山:“陳淵,我得提醒你一句,荊州我只拿下了一個沉猿道,其他的地方尚且還是叢六奇之地,難保路上有埋伏。”
陳淵拱手作揖,“屬下明白。”
霍霆山揮手,“追尋之事不宜聲勢浩大,否則難免引得旁州注意,適得其反,我給你五百黑甲騎,你自行小心。”
陳淵離開後,霍霆山繼續在屋中,後面衛兵相繼來報,先後帶回去幾個訊息。
衛兵查明,那幾個除糞夫已出城了,且確實從西側城門出城。
鄰居沒有說謊,五個除糞夫八月前來到此處,再經查,這五人原先並非沉猿道本地人,據戶籍宗卷記載,五人都是從益州來的。
霍霆山抬頭看天幕,半輪金烏沉下,橙黃的霞光鋪滿大半的天空,燦爛溫暖,美麗得如同一副畫卷。
霍霆山:“先行回府吧。把那兩個忘恩負義的押回去,我晚些親自審問。”
從小巷出來的那一刻,霍霆山回首看了眼身後。
那五個除糞夫八個月前到的這裡,時間往前推八個月,那就是將近三個季度之前。如今是夏季,這個局起碼是去年秋天佈下的。
去年秋天,那時他和夫人剛完婚不久,亦是趙天子駕崩沒多久。佈局者或許早就知曉叢荊州會按捺不住稱帝,更知曉未來會有各州聯合伐荊一事,因此選了荊州作設局點。
只是荊州以北有三處險關,對方又如何會猜到他在沉猿道……
一個思緒間,霍霆山自嘲笑了笑。
對方又何須猜呢,只需在三處險關對應的關城都設局便可,廣為撒網。反正孟從南夫妻住在臨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