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廷遇笑,“你可以叫我廷遇,叫我四哥,叫我親愛的,叫我老公,就是不許叫我四叔,或者四爺,或者老闆。”
——老公?
——親愛的?
簡夏淡淡笑著,垂下雙眸,眼眶再次澀的厲害。
“四叔這是打算我娶我嗎?”
冷廷遇再次低頭,啄她的鼻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抹暗啞地問她,“怎麼,你不願意嫁了?”
說著,冷廷遇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個大紅色的絲絨盒子,放到簡夏的眼前,開啟。
“這枚戒指喜不喜歡,夠不夠讓你點頭,答應嫁給我?嗯——”
簡夏抬眸,看向眼前的大紅色盒子裡的戒指,只消一眼,她便微微愣住了。
眼前盒子裡的戒指,她認識,正是一個月前,倫敦富蘇比拍賣的全球迄今為止發現的一顆最大最純淨的紅鑽,重達49。6克拉,當時的成交價高達7800萬美金,創下歷年來珠寶拍賣之最。
當時,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拍走那顆紅鑽的人是誰,簡夏卻怎麼也沒有料到,這枚7800萬的紅鑽,竟然是被冷廷遇拍走,並且做成了一枚戒指。
難道一個月前,他就已經在籌劃著向她求婚了麼?
“不夠。”
片刻的怔忡之後,簡夏堅定地搖頭,再次垂下雙眸,將視線,從那耀眼的紅鑽上移開。
冷廷遇長指挑起她的下頷,讓她看著他,“那你開個價。”
聽著他那再雲淡風輕,卻又再肯定不過的話,簡夏不得不再次抬眸,定定地望著他。
像是賭氣,又像是在賭博,她揚唇道,“你全部的身家,四叔願意嗎?”
冷廷遇忽然就低低地笑了,笑聲裡的愉悅與滿足,無法言喻。
他低頭,再次親吻簡夏的眉心,爾後,捧起她倔強的小臉,一雙狹長又深邃的眸,格外認真又嚴肅地看著她道,“願意,當然願意!只要你答應嫁給我,那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全部身家,便全都是你的了。”
簡夏愣愣地看著他那再溫柔寵溺不過的眉眼,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樣,一切美好的不真實。
“你騙人,我才不要信你。”
下一秒,眼裡的淚,如洶湧的洪水,完全控制不住地往外湧,剎那模糊了簡夏的視線。
“我什麼時候騙你啦?嗯——”
冷廷遇額頭抵上她的,溫熱的大拇指指腹,不斷地去拭她眼角的淚,卻越拭越多。
簡夏抬著一雙蓄滿淚水的瀲灩眸子,狠狠地瞪著他,胸腔像是被開啟了一個口子,這半個月來,所有積壓的悲傷難過,委屈氣憤,全部傾瀉而出。
“你說過,你沒有別的女人,你只有我一個,那季詩曼算什麼?小默的媽媽算什麼?凌瀾又算什麼?”
“如果季詩曼和小默的媽媽是在我之前跟你有關係,那也沒什麼,可是凌瀾呢?她天天跟你的身邊,自由進出你的公寓,在你的公寓洗澡,穿你的浴袍,這些都算什麼?”
這一刻,簡夏徹底失控了,情感控制了她的理智,讓她在冷廷遇的面前,哭的像個淚人般的大聲質問。
冷廷遇看著她,大拇指仍舊不停地拭過她的眼角,點頭道,“凌瀾確實是天天跟在我的身邊,也確實能自由出入我的公寓,那天也確實是在我的公寓裡洗了澡,還穿了我的浴袍,不過,她用過的浴缸,我已經讓人換了,她穿過的浴袍,我也已經讓人扔了,以後,她也再不可能進到我的公寓裡來,我也把她留在了法國,不會再讓她回來。”
“你騙人!”
簡夏吼,自己卻感覺不到,她的吼聲裡,更多的,是撒嬌的意味。
冷廷遇低頭啄她哭的紅紅的鼻尖,“我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