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血腥味。
“滾開！”
“讓我站後面！”
“我不去前面！不想去！”
江瑾驚呆了，他還是第一次在比較早的時間來這，沒想到往日安靜的精神病院竟然這麼激烈，簡直像是進了什麼鬥獸場一樣，偌大的一樓大廳裡到處都是激烈的打鬥。
“這是在做什麼？”
“今天是每週一次的檢查日，由薄醫生親自操刀。”
守著前臺的小護士偷偷看著江瑾纖白的脖頸，臉紅紅的仔細解釋：“病人們正在排隊等著挨個檢查呢。”
“排隊嗎？”
江瑾看著已經打得不可開交臉紅脖子粗的病人們，怎麼看都感覺不像是在排隊，相反像是誰都怕衝到前面，一個個都要爭搶後面幾名。
“畢竟是病人嘛，”小護士指了指自己的頭，“這裡不太好使，分不出好壞。”
江瑾點頭，勉強面對著大廳牆壁快步往裡走，他速度飛快一溜煙衝過去誰知眼看著馬上就要到電梯了，突然有人發現了他的到來。
“嘶。”
周圍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聲音讓附近的病人們紛紛回頭，原本惡狠狠的眼在看到一抹纖細柔白的背影時瞬間放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餓狼似的直朝他撲過來。
什麼情況。
江瑾餘光看到了密密麻麻伸過來的手，頓時渾身發麻，想都沒想拉開不遠處的門直接衝了進去。
他一進去就要上鎖，誰知這屋的門怎麼也鎖不上，然後他這才發現從他進去的那一刻外面大廳陡然安靜了。
而且雖然鎖不上，但是也沒有任何人試圖推門進來，相反外面混亂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遠。
江瑾鬆了口氣準備先在這屋裡躲一會，等大家檢查完再走。
他正低頭給姐姐發訊息說晚點到，忽然聽到身後一道冰冷的嗓音。
“進來檢查。”
江瑾驚訝回頭，就看到身後掛著一大片醫用簾子，後面隱約有人，冰冷的消毒水味道充斥鼻間。
好傢伙，他這是恰好闖進人家檢查室了吧，怪不得其他病人都不敢進來。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江瑾尷尬極了。
他趕緊想拉開門出去，卻發現剛才怎麼也鎖不上的門這會自動鎖了，沒有允許打不開，他回頭，就看到簾子被一隻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拉開，一排手術刀陳列桌面。
戴著口罩和手術帽的蒼白醫生推了推眼鏡，狹長紫瞳看過來，嗓音沒有任何情緒。
“既然進了，檢查完再走。”
薄醫生
“我不是病人。”
江瑾連忙解釋，這位應該就是護士嘴裡說的薄醫生了，江瑾知道他們都很忙，然而他說完話對方沒有回答，只是示意他坐下。
看著這位薄醫生低頭忙碌的模樣，江瑾覺得他好像壓根就沒信。
好吧，大概其他病人也都覺得自己沒病，況且自己有解釋的時間估計已經檢查完了。
於是江瑾抬腳往裡走，有點拘謹的坐在醫生對面的椅子上。
看病還是很緊張的，就算沒病也緊張。
不過給精神病人要怎麼檢查啊，需要交流和填表嗎，他正想詢問該怎麼做，就見對面薄醫生忽然起身來到他身後。
過於高大的身量幾乎像是一堵牆，一靠過來就能聞到那股冰冷的消毒水味。
江瑾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
“放鬆，不疼。”
薄醫生將一隻手放在江瑾頭上，軟綿綿的頭髮陷下去一塊，另一隻手拿著根最傳統的水銀體溫計，朝江瑾衣服裡面伸。
江瑾配合的抬起胳膊，不過他衣服領子有點小，帶著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