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他露一抹笑,穿睡袍。出去時,她已經換好衣服,神色有些侷促,說:我走了。
他敏感到自己下意識的留戀,她已經背了包走。他跟在後,說:等一下,我送你。
她說不用。開門。手卻有些抖,居然開不出門。
他幫她開,她出去,忽然回過頭,很尷尬地瞥他。
他說:想說什麼。
她垂下頭,說:我很失態。對不起。希望,只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她居然怕他張揚,這個應該是他考慮的問題。他頗覺好笑,懶洋洋說:不用對不起,很好不是嗎?真不用送?一個人。
她突然咯咯笑,笑得令他摸不著頭腦。她說:不怕我糾纏你訛你錢財。
他怕,不是錢的問題,而是糾纏不清,沒有女人能深入他的生活。當然此刻也一樣。
她斂住笑,說:放心了。我不會糾纏你的。這一天,我會把它忘掉,跟夢魘一樣。
聽到這樣的話,他卻無法控制的惱怒。
2
真的像一場夢魘。這一天,對語聲而言。
相戀8年的男友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娶了別人。結婚前夜,他才跟她說。
此前,因他在一個月前從上海來了北京,她一直覺得他們的幸福即將開始,心一直是浸在蜜罐裡的。雖然他並沒有太多時間見她,她不以為意,他向來是個事業至上的人,初到北京自然是有很多事做的。前年和去年,她都隨他回老家過年,他母親非常喜歡她,一直要他們趕快完婚。他們就打算調到一起後結婚。她一直覺得,今年會是嶄新的一年,她的人生會有質的飛躍。
不錯,是質的飛躍,只是不是自己所想。
8年的情意,一個電話就輕輕抹掉了。
電話來的時候,她撒嬌,說你怎麼不來看我,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就不緊張嗎?再不看緊我,我可要考慮別人了。
他說緊張。卻在電話裡久久躊躇。她起先遲鈍,跟他講單位的雞毛蒜皮。慢慢地,才有了不好的感覺,說,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他說我愛你。
她說,傻瓜,我剛嚇你的,你明知我離不開你。
他說:語聲,我這一生只愛你一個。
她輕柔說,我也是。
的確是。他們非常相愛。地理與時間都阻隔不了,是經受住考驗的。
他說,你能原諒我嗎?
什麼?她狐疑。
他又躊躇,而後說:為了事業的成功,我必須違背本性去做一件事。你可能會覺得我很無恥,但是,像我這樣一無所有沒有背景沒有後臺沒有家世的人有時候必須犧牲一些東西。你知道我有抱負,我不甘人後。
你說。她的心開始往下沉。
他說:我必須去娶別的女人。
她沒明白。只心忽然重重地跳了下,橫過一片濃重的陰影。
他說:只是暫時的,我只是藉助一點力量,等擁有我自己的東西后,我會離婚。
她才慢慢懂。天忽然昏下來。什麼想法也沒有。
他在另一邊吼:語聲你沒事吧。你怎樣了。
她把電話掛了。癱軟在地。覺得天塌了。自己仰慕的男人居然以這種最無恥的方式將他們共同撐起的天壓塌了。
沒有什麼可以想的。以前的甜蜜與溫馨,夢想與憧憬都成了虛幻的碎片。
搖搖欲墜,語聲覺得自己搖搖欲墜,幾乎沒有存活下去的力量。
但是還是要站起來。不僅要站起來,還要活得很好。
依然上班。陳劍大婚這天,她依然面不改色精神抖擻地上班。
主編交給她一個大任務,採訪剛從國外回來的馮氏家族的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