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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擁她。她享受他的懷抱。只是心一點點岑寂。
晚餐還不錯。他拌的冷盤很好吃。她誇他手藝好。他說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哪怕做了成功的企業家。
她說:你會成功的。
他說,是的,我會的。
她嘴角有無奈的笑,說:以前你告訴我貧窮是種恥辱,你是要脫掉你的印記。
他說,不錯,貧窮是種恥辱,無人會看得起你。公交車上遭白眼的,豪華飯店前被驅趕的,不都是沒錢沒身份的人麼。貧窮的人就像第三種人,失去一切溫暖記憶和平等權利。但是我不是為了擺脫這樣的身份,我不會忘掉我的根,我就是一個窮苦農民的孩子。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改變一切。財富是有力量的。
他的豪氣又生了。
她點點頭,由衷道:那麼,祝你成功。無論如何。
又說:不要傷害別人,好好待你的妻子。如果這樣,你是我心裡完美的陳劍。我愛過這樣的人,我高興。哪怕……
嘴唇哆嗦,一低頭,眼淚滾出來了,啪地掉到碗裡,濺起一朵粥花。
他站起來,拉她出來。吻她,說:別這樣。是我對不起你。我這兒很痛。我真的都想放棄了。你要知道我也一樣的煎熬。
他密密地吻。吻得痛切。她木然受著,又止不住的落淚。
風從窗子爬進來。攪動著屋裡沉悶的氣流。
他伸手探入她的衣服後背,說,可以嗎?我此刻很想要你。
她說,不要了。
想了想,說:我不再是你心裡那個純潔的女孩。
是的,顛覆掉吧,這樣他忘記她也快一些。
他頓一頓,說,你永遠是。
她說:你失望了。我不是。我跟人上過床。猝然推開他。
他愣在那裡,眼睛有一瞬迷失。又忽然激烈說:是馮至鳴嗎?他強迫你。這個畜生。
她看著他,平靜地說:是我主動的。你結婚那晚,想到你跟方圓在一起,我於是就報復了你。很無恥吧。我說我。
他愣住,長久無法反應。身體卻慢慢篩糠一樣顫慄起來。
他很痛苦。
那麼是她的希望。她不是要報復他嗎,也想破滅他,但是此刻,她發現自己還是不忍看他那麼難過。
她別過頭。不語。
他忽然撲上來,她以為他要給她一記耳光。可他卻架住她雙肩,說:語聲,我那麼愛你。
自嘲地笑了笑,跌跌撞撞往外走。她上去把他的公文包以及外衣遞給他。開了門,低著頭說:小心點。
他就那樣深一腳淺一腳的下去了。
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我們的關係已經碎裂了。她靠著門柱,看他下樓的背影,想。
雖然我依然愛你。
接下的日子,陳劍果然沒再找她,她馬不停蹄地找房子,又換了手機號。
同事幫她搬了家。她請他們吃飯,一一封他們的嘴:警告你們,誰要透露了我的行蹤,我六親不認。先扣一個月獎金,而後事事找你們麻煩。
他們都知她要重新生活,也就嘻嘻哈哈地答應,說,影響主任幸福,殺了我們也不敢。又開玩笑,要為她介紹男友。
林松道: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姐弟戀考不考慮,我一哥們,海龜,IT金領,年薪50萬。
秦心撇嘴說:得得,50萬也叫高。主任,那個馮大公子似對你有意,抓牢機會啊。
林松說,你說馮至鳴,你訊息也太落伍了點,你不知史大小姐回國了麼,他要對主任有意,絕對只是玩弄。
史大小姐怎樣,主任差哪裡,你怎麼知道人家就喜歡誰?
哎,你們女人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