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我假裝的鎮定徹底被瓦解,眼淚瞬間決堤……
欺騙的行為不殘忍,殘忍的是明明我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卻還是沒有打算跟我坦白的決心。
“林默,我的話少了,只是為了讓你可以多說點,把你當初的欺騙,以及這幾年良心上受到的譴責跟我一一道來,如果你說的夠深情,你跟我說一句對不起,我或許還會回你一句沒關係,倘若你還想繼續掩耳盜鈴,那麼你趁早滾出我的世界,滾出我的視線,這輩了,永不相見!”
如我想象的一樣,他聽到我的這番話,無比的震驚,搭在樹上的手掌緊緊握成拳,然後一拳砸在了樹杆上,幾片零星的樹葉因為輕微的震動緩緩飄落……
面對他過激的行為我沒有制止,更沒有感到心痛,我以為我揭穿了他的謊言,會讓他內疚的當場以死謝罪,而他只是一拳砸在樹杆上,戳破點皮而已,對於曾經給我造成的那些傷害,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久久的沉默,終於他抬起憂傷的雙眸,沙啞的說:“來茴,我給自己四年,只為等這一天,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當初我那樣做是有苦衷的,我忍辱負重只為有朝一日給你一份安定的生活,現在我終於做到了!”
不管他是不是有苦衷,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做到了,我卻晚了。”不再掩飾自己的悲傷,我直視著他緩緩的說。
林默不明白我的意思,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我……
“我已經不再愛你,並且我很快就要嫁給別人。”
很殘酷的幾句話,我說的毫不猶豫,沒有任何的不甘心和遺憾,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我愛你時,你不愛我,你愛我時,我卻也同樣不會再愛你。
“不可能,他是誰?”林默完全不相信,他對我還真是過分的自信。
“江銘晟,你賣我的東家!”
林默面色蒼白,在月光下,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他身體顫抖,連聲音也跟著顫抖:“來茴,你跟我開什麼玩笑?你那麼堅定的一個人,怎麼會輕易的就放棄?!”
原來他對我自信,竟是以為我很堅定,呵,天大的笑話……
“林默你聽清楚了,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為什麼要堅定?我為什麼不能放棄?你給過我不放棄的理由了嗎?你給過我繼續堅定下去的承諾了嗎?我憑什麼要年復一年的守候著我那卑微的愛情??”
他愣住了,臉部的表情越來越僵硬,或許他是在內疚,又或許他是在逼自己接受,這個已經成為事實的事實。
“來茴,不要結婚好嗎?只要你肯原諒我,這一生我會拿命來愛你……”
這是在懇求我嗎?這是當初我倒追的林默嗎?原來,我曾經心中完美的愛人,也會說出這般幼稚的話。
一生是最遙遠又不可及的字眼,我比誰都懂一生意味著什麼,就目前的我來說,就算他肯愛我一生,我也不一定有一生來讓他愛!
對於身患絕症的人來說,一生這類承諾是最不實際,也是最不需要的……
很多東西對我來說一次就夠了。錯過終究是錯過。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我林默不是那種為了前途而出賣愛人的人,在我們相愛的那些年,沒人比你更瞭解我,所以請你相信,我當初說出那樣的謊言真的是有苦衷的……”
他還在解釋自己是有苦衷的,孰不知,這些對我來說真的真的已經不重要。
面對我至始至終的冷漠,林默的眼神愈發憂鬱,他走到我面前,雙手抓住我的肩膀,大聲說:“來茴,我當年欺騙你我父親死了,其實他並沒有死,他只是患了痴呆症而已,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已經去世,是他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