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失望,憤然開口:&ldo;這就是你們說的&l;他醒了&r;?&rdo;
美麗的醫護微微懼怕,但回答依然利落:&ldo;病人已經醒過來,只是因為疲憊和藥物作用而暫時睡著。大概就在今晚,會再一次醒來。&rdo;
男人這才鬆了口氣。他走到病床前,坐著他專屬的矮沙發,平靜地看著床上人的睡臉。
多麼熟悉的情形啊……和每一天每一天一樣。
不過這一次,他有期待,期待著奇蹟的到來。
2,
程景看著正在忙碌的男人,心裡一片迷茫。
這個男人很優秀,穿著挺拔的西裝,有著時下小女生最喜歡的英俊面容和穩重的氣質。這種男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應該是眾人的焦點,可以給輕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是他不認識他。
程景清楚地記得,當他再度醒過來時,這男人就坐在他的床邊。
那時候,男人微微地閉著眼,眉頭輕輕地皺著,似乎有些疲憊。然而很快男人就睜開眼睛,墨黑色的瞳仁裡倒映著自己的臉。他看見那雙眼裡突然滿溢位來的欣喜與溫柔,而在他開口問出&ldo;你是誰&rdo;的時候,那目光又變得複雜、些微的失望與些微的……慶幸。
&ldo;我叫秦庭。&rdo;男人是這樣說的,&ldo;是你的愛人。&rdo;
我失去了記憶,但我沒有失去常識。程景這樣想著。
他說:&ldo;……兩個男人?&rdo;
男人‐‐秦庭微笑著:&ldo;是,兩個男人。但我們相愛。&rdo;
在男人的描述裡,他們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髮小,有著極其珍貴的多年的記憶。他們幼時相識,從未分離。
&ldo;你比我小三歲,小時候在大院兒裡總是最調皮的一個。那時我每天上學回來,你都要堵在路上嚇唬我。我要是不假裝被你嚇到,你這個小霸王就哭給我看。&rdo;
程景側過頭:&ldo;那我應該是個討厭的小孩兒。&rdo;
秦庭的笑容更深:&ldo;如果是別人家的孩子,或許是。可是啊,在我心裡,你總是最可愛的。&rdo;
在秦庭溫和的嗓音裡,程景一點一點瞭解屬於他們的過去。
秦庭的家裡很富有,從小到大循規蹈矩,從來都是最優等的學生。在他十歲的時候家業遭逢劇變,他的父親為渡難關,又因為他的母親早已過世,不得已將他送到了他的奶奶家照顧。
程景家和秦庭奶奶的家在同一個四合院裡,彼此交往密切,雖然院子裡小孩兒不少,可幾乎是秦庭一來,程景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哥哥。
秦庭從小就沉穩懂事,程景則是個調皮搗蛋的活潑小孩兒,他會拉著秦庭的手出去瘋跑玩耍,也會要秦庭教他認字,陪著秦庭寫作業。
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好,他叫秦庭&ldo;哥&rdo;,秦庭也當他是親弟弟一樣地疼愛。在接下來的七八年裡,他們真比有血緣的兄弟更親近,更親密。
這樣濃鬱的情感隨著兩人年齡的增長而變質,在青春期的時候,程景清晰地發覺了自己晦澀的情感。有些甜蜜,有些忐忑,有些不安。
可程景從來都是大膽的,所以他有了一個決定。
程景聽到這裡,好奇又有些害羞:&ldo;是我向你告白的?&rdo;
秦庭也微微笑著:&ldo;是啊,你膽子大極了,我是真被你嚇了一跳。&rdo;
程景更好奇了:&ldo;那你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