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身上的盔甲都還沒來得及脫下,身上一股血腥味,他同侓烏對陣,旗鼓相當,到後面侓烏突然就消失在人群裡了,只能轉向另外一個。
完全沒找到侓烏居然會冒險爬上城牆,就為了給沈止幾縷頭髮。
姜珩想到這個臉色都不大好,安撫地輕輕拍了拍沈止的肩膀,讓他安心睡下,自己去換了衣物沐浴過後,回來看沈止已經睡熟了。
他坐在床邊,低頭看沈止給他養回來的雪白臉龐,手指在他唇上輕輕摩挲。
侓烏這番舉兵,像是在挑釁,也像是在試探。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昨夜商量了一夜,也沒判斷出結果。
姜珩力道不大,沈止卻是給鬧醒了,啞著嗓子道:&ldo;怎麼了?一天一夜沒歇息,累了吧。&rdo;
姜珩看他醒了,也準備算帳了:&ldo;侓烏的事如何解釋?&rdo;
沈止一個激靈徹底醒了神,勾著姜珩的脖子壓到自己身上,無奈道:&ldo;我也不明白,以後我少去那兒溜達,嗯?&rdo;
姜珩沉默地看著沈止。
他的靜鶴生得秀致殊麗,像是一汪清甜的泉水,笑起來哪哪兒都好看,不笑也好看。
沈止被他存在心裡最柔軟的地方,那個地方被層層防線保護著,誰敢覬覦,誰就是敵人。
沈止看姜珩不說話,軟下了嗓音,道:&ldo;尋玉?彆氣了,嗯?侓烏應當只是覺得我有趣,當真看上我了,每次出現兩支奪命箭算什麼?那個布袋你也扔了,我沒打算要的。&rdo;
他步步退卻,姜珩終是嘆了口氣,將沈止抱在懷裡,親不夠似的,把他吻得喘不過氣了,道:&ldo;不氣了。&rdo;
沈靜鶴在他心中,是當得上最好的,有幾個人喜歡他,也是正常。
沈止不知道他心裡想的,琢磨著又軟聲哄了姜珩幾句,直把人撩撥得受不住了,自己才吞了惡果,慌亂地想逃離大床,又被按了回去。
外頭的流羽望了望天,看正朝這邊走來的阿九和飛卿,上前去攔住他們的腳步。
飛卿還沒想明白流羽的意思,阿九這個人精瞬間明白,眼珠一轉,拉著飛卿往回走:&ldo;才想起殿下交代了其他的活兒,走吧。&rdo;
流羽看了兩眼飛卿,這才回到自己的崗上站著。
轉眼便到了十月份,北方算是真的入了秋,雖然依舊燥熱,但秋季的痕跡已經開始顯現。自上次攻城戰失敗後,牧族再沒動作,只是隔兩日就來晃一下的習慣沒改。
沈止沒再去城樓上晃悠,對這些一概不知。姜珩看他無聊,去商討軍務時也帶上了他。
秋冬是牧族即將開始瘋狂發動戰爭的時候。
牧族依靠糙原而活,自己鮮少耕種,一旦到了秋冬之時,承蒼在豐收,牧族卻要開始面對食物短缺的問題,除了掠奪承蒼的城池,似乎也沒其他辦法了。
齊律偶爾會同沈止見一面,笑話他道:&ldo;等牧族大軍攻來,侓烏首當其衝,頭一個要抓回去的就是你。&rdo;
沈止微笑看他。
齊律樂不可支地笑。
沈止向侓烏射箭,隨後侓烏收了羽箭的場面,當日有不少人看到。後來侓烏爬到城牆上給沈止丟了個小東西,開啟一看裡頭是縷頭髮,看到的人更多。
現在遇闌城裡就傳著侓烏看上了沈止的訊息。
沈止在城中溜達都能聽到人在說這事,怪就怪侓烏的行事太囂張,教誰看了都印象深刻。
好在姜珩從不瞎晃悠,暫時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那……
沈止默然想,這腰就要不成了。
遇闌城中將士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