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陶酥想要起身去把本子撿回來,卻不料她無論怎樣掙扎,男人的那雙大手就像鎖鏈一樣,死死地將她釘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藺平和垂下眸子,如同蓄著純黑色火焰的眼眸直直地望著身下的小姑娘,她散著的長髮落在深褐色的皮質沙發上,淺灰色的眼睛大而明亮,還蒙上了一層水汽,睫毛長而捲翹,漂亮的粉紅色從她的臉頰開始浮現,修長的脖頸下是白皙精緻的鎖骨,胸口因為剛剛的動作幅度過大,至今仍然劇烈地起伏著。
他情不自禁地伏下身,想要狠狠地吻住那兩片讓他朝思暮想的柔軟唇瓣,然後吮住她柔軟的小舌,讓她在自己的身下發出動聽的呻吟聲。
可是,當他剛想這樣做的時候,就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眸中蓄著的水汽漸漸凝結成水滴,在她眨眼的瞬間,順著眼角的淚窩流下,然後慢慢落入了鬢髮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白皙的面板上那道明顯的水痕。
看到她的眼淚之後,藺平和瞬間就慌了。
他只是想逗她一下而已,沒想到居然弄過了頭。
藺平和手忙腳亂地放開她,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又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從沙發上扶起來,讓她靠著沙發的靠背坐好。
“抱歉,平時在工地裡跟男人開玩笑習慣了,下手沒輕沒重的,弄疼你了。”藺平和連忙賠禮道歉,然後焦急地去翻她的手腕,以為自己剛剛力氣太大,傷到了她。
陶酥吸了吸鼻子,然後毫不猶豫地甩開了他的手,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那雙含著眼淚的淺灰色眼睛瞪著他,緋紅的兩頰氣鼓鼓的。
她偏就一言不發,讓藺平和急得不行。
藺平和知道自己手勁兒大,中學時跟弟弟打架,曾經徒手舉起過家裡的冰箱。他的力氣似乎比正常人大了很多,身體也比普通人結實不少,而且從小到大都很少感冒,體質好得不像個人類。
但他每年都會按時去醫院體檢,也沒有檢測出什麼異樣,更沒有發生過哪個研究機構,想要抓他去解剖研究之類的事情。所以,他平時倒也不在乎這些。
只不過,當他面對陶酥時,總會不自覺地在意起這些事情。
他真的很害怕傷到她。
因為,陶酥和工地裡的那些鋼條磚塊不一樣,她看起來那麼柔弱,手腕細得彷彿拿不起比畫筆更重的東西。
她躲著他,不讓他看看她的手腕,藺平和也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一著急反而又弄疼她。
於是,藺平和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小姑娘氣呼呼地瞪著他。
陶酥揉了揉被他按得有些發紅的手腕。
其實剛剛起身時,手腕上就有些痠麻的感覺,但現在已經好多了。
只不過,她是那種缺乏血小板的體質,不僅傷口癒合得慢,而且某些因為外力而留在面板上的紅印,也會比正常人存續的時間更久。
就連早上起床梳頭時,木質的梳子不經意的時候劃過手腕上柔軟的面板,那些細而密集的紅印都會停留到午飯時才會消退。
她晃了晃手腕,然後抬起頭,看著那麼高大的男人,此刻正一臉不安地站在自己面前,關切地看著自己。
聯想到剛剛被他折騰了那麼久,陶酥簡直是氣得不行。
雖說暗戳戳地畫別人的裸體圍裙這種事,確實有些不夠厚道,可是他怎麼可以仗著自己的身高比她高那麼多,然後欺負她!
以為她是工地的磚塊嗎?手勁兒還那麼大!
“你沒事吧?”藺平和實在是不放心,再次詢問道。
“有事,”陶酥氣呼呼地說道,“我以後再也不要跟比我高的人做朋友了。”
藺平和:……現在鋸腿還來得及嗎?
被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