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室友叫她一起去看電影的邀請,自己一個人走在學校空曠的操場上,看著簌簌而落的雪花,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停頓了幾秒鐘,她還是撥通了藺平和的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就被接通了。
男人低沉而性感的聲線,帶著電子般的音質,傳入她的耳中。
夾雜著雪花的寒風捲起她的長髮,在她微微卷曲的髮尾上,鑲嵌了好幾枚漂亮的雪花。
“藺哥……”陶酥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想見你。”
“週末?”藺平和問她。
“不,我今天就想見你,行嗎?”陶酥答道。
她躊躇了小半個月,多一秒鐘都不想等了。
思念像長著翅膀的小惡魔,來回揪扯著她的頭髮,讓她無時無刻都在頭疼。
“那你說時間和地點吧。”藺平和應了她。
陶酥咬了咬唇,然後對他說:“我放學了就去你工作對面的那家咖啡廳等你,下班了你就來吧。”
“好。”
“……你一定要來啊!我會一直等你的!”
“一定去。”
“嗯……”
放下了手機,陶酥還是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擔心的,不僅僅是藺平和不會赴約,更擔心的,是一種濃烈的自我懷疑。
陶酥一直都在想,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為什麼她一直都覺得,藺平和不是那種為錢是從的人呢?
一直都那麼相信著姐姐的判斷力,但這一刻,陶酥卻開始懷疑了。
可是,如果藺平和真的就是姐姐說的那樣的人,她還能放手嗎?
如果在幾個月之前,她還能放手,可是現在,她已經放不下了。
她那麼喜歡他,就算他只喜歡自己的錢,她也願意把所有的錢都給他,只要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陶酥一直都覺得,雖然都是媽媽帶大的孩子,但她和姐姐不一樣。
她不願意遊縱花叢,只是希望能夠找到一個人,長長久久地陪著自己,這一切只是因為愛情,不是因為金錢。
到了現在,她似乎真的變成了自己最不想變成的那種人。
陶酥垂著頭,搭上了公交車,到站之後,面色深沉地走進了那家咖啡廳。
她在最靠窗的那個座位坐下,點了杯甜牛奶,然後抱著書包,目光飄到外面,看著大廳裡那幾個安保,希望能找到藺平和的身影。
可惜,沒有找到。
或許是因為倒班,也或許他在休息吧。
這樣想著,陶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
晚上五點十分。
下一秒,咖啡廳門簾上掛著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陶酥下意識抬起頭,往門口的方向望過去,就看到男人穿著一身長而厚的黑色呢子大衣,進了屋。
他的肩膀上,還殘留著幾片尚未融化的雪花。
“藺哥……!”陶酥有些開心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剛剛陰鬱的氣息,再看見藺平和之後,瞬間就消散了大半。
藺平和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迅速走到了她對面,坐下,點了杯藍山。
“怎麼突然這麼著急見我?”藺平和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有些好奇地問道。
“其實也不是很著急……”陶酥欲言又止,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他,還總想著轉移話題,“你今天很忙嗎?來這裡會不會影響工作?”
“不忙,”藺平和對她說,“你叫我出來,就不影響工作。”
聽到他這樣說,陶酥突然心裡一暖。
她在內心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後,鼓起了勇氣,然後再一次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