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事實上,這些人輪流被區長呼來喝去,就算想出去玩都不敢了。
“有收穫吧?”徐瑞麟一邊mō牌,一邊看一眼白區長。
“你的收穫更大,”白鳳鳴不動聲sè地回答,“知道下午區長幹什麼去了嗎?人家去國家林業局了,我一上午都在幫你敲邊鼓。”
“是嗎?”徐瑞麟手微微頓一下,也沒再問下去,而是繼續mō牌,不過他的心裡真是有點微微的奇怪:商量退耕還林的事兒,為什麼出面的是你?
“喂,我說老白,給個答案啊,”徐區長沉得住氣,可郭偉沉不住氣,來北京三天了,沒有領導的訊息不說,陳區長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太忠怎麼說的?”
“給個好號兒,我就告訴你,”白鳳鳴笑著發話。
“那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郭偉回答得毫不含糊,“四條你隨便選……只要我有。”
“這次是真幫你問了,”白區長將手裡的撲克牌搓開,一邊慢慢打量,一邊輕描淡寫地回答,“六十分……我叫了,嗯,區長說了,人已經聯絡上了,你等訊息就行。”
“六十五分,”楊孟春跟著叫一把,這就是二百的底子了,結果徐瑞麟跟著叫一把,“七十分……郭總你叫嗎?”
“八十,”郭偉財大氣粗地提了十分,這就是五百的底子,一輸起碼一千五,“你們等一下,我問兩句嘛……太忠怎麼說的?”
“我哪兒敢多問,身邊的領導老大個了,”白鳳鳴想起郎主任的做派,還是禁不住暗暗咋舌,哪怕人家在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自報家門了,他還是不敢說出來——要不是人家知道自己是北崇分管工業的副區長,肯定不會直接說的。
但是不說的話,他心裡還真的癢癢,那是傳說中的一號辦公室啊,白區長算是個沉得住氣的,也要禁不住小小暗示一下,“區長說了,招呼已經打過了,你等著就行了。”
你真的問了?郭偉狐疑地看他一眼,伸手去抓底牌,接著就哀嚎一聲,“哎呀,這底牌都是些什麼嘛……”
約莫是有了點結果的緣故,郭總的牌越發地臭了,正是所謂的“官場得意,賭場失意。”光這一把他就輸了七千五,一下午玩下來,更是輸了差不多一萬六。
“今天手氣真不好,”玩到下午五點半,郭偉終於表示,“再玩兩把不玩了。”
“你的手氣,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好,”白鳳鳴笑眯眯地答他一句,才要伸手去洗牌,有人推門而入,大家扭頭望去,不是別人,正是陳太忠。
陳區長一進門,就看到滿屋子的煙氣,禁不住伸手扇一扇,“這麼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放火呢……開窗戶晾一晾。”
一邊馬上有人去開窗戶,其他人也站起身來,“區長有什麼指示?”
“暫時沒什麼事,”陳太忠走到沙發邊坐下,他看一眼徐瑞麟,猶豫一下方始發話,“我下午去了林業局,談的……還算可以。”
“哦,”徐瑞麟點點頭,“那我需要做點什麼?”
“糟糕的是……人家不對北崇啊,”陳區長鬱悶地嘆口氣,沉默了好一陣,才悻悻地一撇嘴,“咱們辛苦半天,倒是市裡舒服了。”
聽他這麼肆無忌憚的發牢sāo,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不好介面,就在那裡默默地站著,好半天之後,白區長才發話,“這得跟市裡說道說道,咱們領了那麼大的人情……”
“人情倒不算大問題……主要是我幫林業局做過一些工作,”陳區長頭也不抬地答一句。
這話真不是假的,他和凱瑟琳下午去了林業局,那邊是造林司一個副司長接待的,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也不說拒絕的話,偶爾還抱怨兩句,說資金短缺什麼的。
陳區長明白,人家是等著他扯出郎主任的大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