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預料的是,他並沒有動用離火刀,而是將其收回了眉心。
兩手空空的站立在虛空之上。
許木的表現被林狂瀟看在眼裡,氣得後者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在他看來,許木此舉完全就是赤裸裸的蔑視。
他一個小輩有什麼資格藐視自己?
“小子,你會為你的自信送命的。”心頭火氣,林狂瀟毫無預兆的出手了。
手中長刀一抬,渾身深青色真元激盪,霸決的氣息在其肉身中醞釀。
刀者,重氣勢。
林氏家族自古以來都是以刀為本命法器,林狂瀟乍一動手,獨屬於刀者的睥睨之氣已然沸騰。
蒼勁的霸意,看得戰場邊緣的羅淼眼瞳都是一縮,兀自通罵道:“他孃的,這個林狂瀟可比那個白骨罈壇主難對付多了。”
就在他為許木而擔憂的時候。
在火雲窟數千名修士的眾目睽睽之下,兩手空空的許木突然腳步一邁,閒庭信步般的踏出了一步。
平凡的腳下,仿若有某種生澀玄奧的律動伴隨其中。
嘭!
一個圈無形的能量漣漪當即擴散開來,覆蓋而出。
而今的夕陽已經落山,天地間殘餘的酷熱溫度還未有完全散去。
可隨著許木的這一腳落下。
漣漪過處這片餘溫未消的地域,頓時升起沖天熱浪。
比日落前還要恐怖的高溫瞬時席捲。
下方沙漠蓬鬆的砂礫,在這一刻變得通紅無比,居然都有了融化的跡象。
羅淼和小虺蛟距離許木和林狂瀟的戰場最近,感受到的熾熱也是最深刻的。
無論是羅淼還是小虺蛟,幾乎是同時都感覺心頭一跳。
似乎有一股火焰在他們體內升騰,狂躁的燃燒著,欲要穿透他們的胸膛而出。
不用過許木這一腳針對的明顯不是羅淼和小虺蛟,因而以他們的修為,還能強行將那股可怕的感覺壓下,並沒有照成什麼傷害。
好不容易將那股可怕的感覺驅除的羅淼,發出一聲驚叫:“他奶奶個嘴,這是什麼招?”
不僅僅是他們兩人而已,火雲窟下,火雲大陣隔離下的數千名修士,都在許木的這一腳下心頭狂跳。
如是重錘敲打宰了他們心頭。
還好有火雲大陣的隔絕。
不然即便沒有針對他們,這一腳估計也要波及無數修士。
眾人驚異不定間。
已經將大刀高高舉過頭頂,正欲劈下的林狂瀟身軀猛地一震。
他那凝聚到巔峰的力量,硬生生被許木這一腳打斷不說。
一口血液更是毫無徵兆的從他口中噴射了出來。
“噗!”
嫣紅的血液飛濺在虛空上,還沒有來得及墜落。
蓬!
比鮮血還要妖豔的血紅色火焰轟然燃燒而起,將他噴出的那一口血跡焚燒得湮滅。
“怎麼會這樣!”握著自己本命法器的手臂都在顫抖,林狂瀟雙目怒瞪,發出一聲夾雜著痛苦的呻吟。
他感覺自己胸膛中,似乎有岩漿在流淌。
不!那種溫度甚至比岩漿還要熾熱。
不僅僅如此,他那泥丸宮中的元神都受到了波及,恐怖的高溫毫無預兆的降臨在他識海中,焚燒著他的元神。
從靈魂到肉身,林狂瀟都經歷著痛苦。
將林狂瀟的表情看在眼裡,許木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雲淡風輕的吐出一個字眼:“痴!”
焚天九字第三字,痴火!
作為許木的攻殺目標,林狂瀟等同於正面硬抗焚天九字。
一字話音還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