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之下，許木莫名有種感應。
“九十九重樓的消失和第五明月怕是有著密切的關聯。”
如此思忖間，許木卻是沒有開口詢問向墨丹青一句話，就這麼一聲不響和後者掠向了那原本屬於九十九重樓的所在。
直到臨近那個位置，立於虛空上的許木適才清晰的看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
半年前自己閉關時，還完好如初的九十九重樓，而今已經化為一片焦土。
類似於被火焰燃燒過的樓宇殘骸，橫七豎八的堆積在地面上，佔據了諾大的面積。
從那些焦炭碎裂的程度上看，九十九重樓被毀應該有了一段時間，但許木立身在虛空上，依舊能夠嗅到下方那一堆殘骸中飄蕩而起的木材燃燒過的焦糊味。
“第五明月呢？”已經來不及關心九十九重樓了，許木偏頭看向墨丹青，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道第五明月。
因為眼前九十九重樓的遭遇，必定和第五明月有關。
九十九重樓許木渾然不放在心上，林氏家族的象徵建築被毀與否，對他而言無關痛癢。
相比這些他更關心第五明月。
許木的情緒少有如此起伏的時候，墨丹青可不敢在這種時候賣關子，面露忌憚的掃了一眼九十九重樓殘骸後，語氣低沉的如是彙報道：“在聖僧傳人閉關的第二個月，明月小姐就甦醒了。只是甦醒後明月小姐，舉動有些怪異！”
許木記得第五明月的暈厥只是脫力而已，按理說，以她破虛級別的修為，一兩天就能醒。
偏偏她居然用了一個月才甦醒，而且還舉動怪異？這就有些讓人覺得耐人尋味了。
但這些都不只重點，重點是墨丹青口中第五明月那怪異的舉動，當下許木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墨丹青解釋道：“據服侍明月小姐的侍女所說，甦醒後的明月小姐一言不發，只是凝望北方，一望便是三日，期間沒有動彈一下。”
聽到這裡許木的眉頭亦是緊皺。
以第五明月活潑好動的性格，是一刻都閒不住的，居然會泥塑木雕的呆上三日，這根本不能用怪異來形容，而是詭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許木急不可耐的追問：“然後呢？莫非這九十九重樓的被毀和她有關？”
“具體是不是明月小姐所為屬下也不清楚。”墨丹青搖了搖頭，稍微遲疑後方才繼續說道：“就在明月小姐甦醒後的第三天，九十九重樓上就燃燒起黑色的火焰。”
“那種火焰……太可怕了，九十九重樓的禁制在那火焰的面前，簡直就是紙糊的，幾個呼吸間，九十九重樓便化為了一片灰燼。”
說到這裡，墨丹青臉上顯露出心有餘悸之相。
以他而今洞虛的修為，即便是遭遇破虛巔峰大能，不敵也能全身而退。
能讓他露出這種色變的表情，可想而知當時的場面是有多恐怖。
“黑色的火焰！”然而許木卻是直接忽略了墨丹青臉上的表情，他在聽得‘黑色火焰’之後當即雙瞳一縮。
而後在墨丹青費解的注視下，許木一頭栽向了九十九重樓的殘骸。
不顧殘骸中那些黑色焦炭的煙塵，許木仔細打量著那些被火焰燃燒過的每一寸痕跡。
越是觀察，許木臉上驚駭之色越是濃郁，最後已然一臉的慘白。
“畢方本命黑炎的氣息！”
沒錯，在聽得墨丹青談起黑色火焰的時候，許木的第一反應，就是畢方的本命黑炎。
然後在他入微的探測下，在這九十九重樓的殘骸中，感應到了那種黑炎獨有的邪惡汙穢之意。
更加篤定了他心頭的猜測。
整個蒼瑞域能有這種氣息的火焰，只有畢方的本命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