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慰一兩句“節哀順變”的俗套話,哪知,伽夜卻在此時猛地轉過身,美得近乎邪氣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悲慼,簡直輕鬆自如得很。
“既然人已經死了,我們就抓緊時間把遺產分一分吧,大哥來了沒有?喂,律師呢?我下午還有一場通告,可沒多少時間耗。”
麥影西呆呆地站在他面前,再次目瞪口呆。
這是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兒子該說的話嗎?
也未免,太……太薄情了吧!
“對了,想必大哥不會來了。”伽夜一面說著,又自語地加了一句,“直接給他發個傳真,把老頭子的遺囑傳達給他就行了,估計老頭子把生意的事情交給了他。”
“二少爺錯了。”那個“雷代的私人律師”又相當之謙恭有禮地湊趣過來,低聲道:“雷先生在結婚前的一刻,剛剛修改了遺囑。雷氏的生意,他全部交給了雷太太,並沒有留給大少爺。”
此話一出,不僅伽夜怔了怔,麥影西也驚到了當場。
“雷太太?”過了好半天,伽夜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靈堂上那張笑得高深莫測的照片,又轉頭,看了看面前宛如高中生般的麥影西,手指顫顫地伸過去,“你是說,她?她是雷太太?老頭子新娶的妻子?”
“是。”律師先生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伽夜頓時做昏厥狀。
“OMG!沒想到老頭子臨死前還來一場昏君的把戲。”他搖頭對自己剛剛過世的父親表現了一番鄙視,然後走到麥影西的面前。
麥影西原本以為,他會像那個無緣無故打她的少婦一樣,因為這莫名其妙的遺產問題,而與她爭鋒相對,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筆直而無畏地看了過去,哪知,伽夜的臉上卻露出一輪絕對傾國傾城的笑容來:眼角上挑,唇邊的笑容如西湖邊上拂柳的漣漪,眉梢眸底,風情搖曳,好像會施魔法一樣,一瞬間,讓這本該哀傷凝重的靈堂,也變得春-意盎然起來。
“這麼說,你是我的小媽了?”他似乎並不反感麥影西,笑眯眯的臉,充滿友善。
這也是麥影西在近幾日裡,唯一見到的友善的臉。
她鬆了口氣,也忍不住被這個笑容所吸引,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伽夜真的太美的緣故,她心裡又隱隱的透著不安,好像自己正在被魔鬼蠱惑一般。
“是的。”她坦然承認,“不過,我沒打算接手你們家的生意。”
她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雷代將雷氏的生意留給她,真的太兒戲了。
“為什麼不接受?”伽夜眨眨眼,很無辜很期盼地看著她,道:“死者為大,這既然是老爺子最後的願望,我們怎麼忍心不遵守呢?”
麥影西的唇角又抽了抽,心想:不知道剛才誰在“死者”前面聒噪得像一隻烏鴉似的,現在又說什麼“死者為大”……果然是影帝啊。
偏偏他的表情還這樣淡定純潔。
“可是我並不懂經商……”想了想,她還是試圖辯了一句。
“沒關係沒關係,慢慢學就會了。”伽夜打斷她的話,又自告奮勇地解除了她的疑慮,“再說了,雷氏有一個超強的總經理兼總裁,也就是我親愛的大哥了。有他在,一切都OK。你就安安心心當你的董事長吧。”
麥影西聽他的語氣,似乎非但不覺得本該屬於自己的遺產被搶是一件大事,反而有種由衷的幸災樂禍。
果然,伽夜的下一句便是,“今天下午的通告取消算了,我要等大哥過來,呵呵,真期待見到大哥那張憤怒的臉啊。”
麥影西頓時有種想擦汗的衝動。
這一家子人,怎麼都古里古怪的。
但無論如何,伽夜到底是留下來了,他胡亂地換上白色的麻衣,也屈膝跪在了麥影西的身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