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景音樂在空間裡緩緩飄蕩,柔軟而多情。
坐在沙發上,衛溪靠在譚允文懷裡,將矮桌拖到沙發前,上面放了膝上型電腦。
兩人專注地盯著電腦螢幕,上面是設計師發來的各款符合譚允文要求的同性夫妻結婚戒指,設計都很精美。
“我覺得要簡潔大方的就好,這個太刻意做作了。”衛溪動動身體,轉過頭去看譚允文。
“那下一張吧!”譚允文伸手換到下一張。
又看了兩張,衛溪顯得有些沮喪,而且還很自責傷心,“我還是喜歡原來那一個,要是能找回來就好了,或者就做原來一模一樣的一對,好嗎?我不想看這些了。”
“也行,只是,我覺得換一對新款式,是不是要好些。當然,只要你開心,就用原來的,我也沒關係。”譚允文摟著衛溪,臉上一抹縱容的淺笑,只怕沒有將懷裡的寶貝疼惜到心坎裡去,溫柔說道。
衛溪將譚允文的左手拿到自己手上來,輕輕撫摸譚允文的無名指,十指連心,而這根手指是距離心臟最近的指頭,這上面的戒指代表著心的誓言,代表著那一天立下的一生一世相伴的承諾,代表著兩個人作為世間相守的一對,願意和對方一起,這是一種形式,也是一種心願,一塊醒心石,提醒著戴著它的人要記住帶上它時候的心,記住忠誠和愛。
衛溪將戒指從譚允文手指上退下來,託在手上。
這是最簡單不過的設計,有些暗的銀灰色,只在戒指表面有一層精細的暗紋,譚允文上面的是糾結纏繞的蓮花中間舉出一個十字架,是的,這份愛是罪孽,兩人都知道,但這也是純潔的,若是有神明要判罪,他們願意揹負起來。
衛溪自己的那隻上面是兩隻翩飛的蝴蝶:
()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戒指裡面都刻了話——“不懼神佛,此生不二,之死靡他”。然後再無其他,沒有名字也沒有標記。
衛溪將戒指對著光看裡面的字,看了半晌,心中情緒激盪,轉身撲到譚允文懷裡,聲音裡帶著濃濃懷戀與不捨,“允文,我不想要別的,就還要這一對,我捨不得!我捨不得!”
譚允文輕拍衛溪的背,看到衛溪傷心不捨樣子,很是動容,“是,是,還要這一對。”
“戒指可能陷入下水道的泥裡了,讓人來將管道拆了,把你那一隻找出來吧!即使被水沖走,也衝不了多遠,能夠找得到的。”譚允文撫著衛溪這般安慰道。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也許把下水道挖了也找不到的。”衛溪將頭靠到譚允文肩上,有些黯然,也為譚允文對他的縱容感到幸福。
譚允文將他摟得緊了些,低頭親吻他的臉頰,“你沒有任性,我也捨不得這一對。這是我們當初誓言的見證,別的無論多麼精美的戒指都是比不了的。”
“允文,我的心永遠都不會變的,即使老天懲罰,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害怕別的,只怕你不要我了。”衛溪靠在譚允文肩上輕輕訴說。
“我們沒有罪,我們沒有對別人造成一點傷害,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哪裡會受到懲罰。若是一定要判罪,那一切也都該由我來承擔。寶貝,別想這些事情了,沒什麼好想的。明天就讓人來拆管道,把戒指找出來吧!”
譚允文的聲音低沉醇厚,讓人感到安心,讓人覺得即使億萬斯年,他的誓言永遠不會改變,簡簡單單地,卻最能夠承受起生命的變數,承受起愛之重負。
衛溪點點頭,將譚允文抱得更緊些。
過了好一陣,衛溪才伸手去將電腦裡的圖片關掉,說道,“要是找不到,我們還是做一對和原來一模一樣的,你看好嗎?”
“好,你想怎麼做都好。”譚允文寵溺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