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初然吃了一會饅頭,抬起頭來道:
“說起來白天偷襲你們的那群面具人是個什麼來頭?”
溫子楚苦笑一聲,“我倒是想知道。”
穆信仔細思索了半晌,微微皺眉道:“看他們的身手想必是武林人士,但據我所知的江湖裡並沒有這一派人物。從他們的目的來看,既然是衝著世子去的,我想……會不會朝廷中的某位,僱的殺手。”
“這個確實有可能。”溫子楚偏頭瞧了瞧自己手上的傷,沉思良久,方嘆了口氣。
“我本就只是一個紈絝子弟,平日裡喝喝酒作作詩,遊山玩水罷了。就是殺了我也沒什麼好處,這些人吶……”
初然聳了聳肩,有點幸災樂禍。
“想不到有錢人也有那麼多煩惱啊。看來還是做小偷兒容易些,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穆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做賊也是會被送官的,若是大案,少不了會殺頭。”
初然狠狠地咬了口饅頭,沒再說話。
入夜,溫子楚早已睏倦,和衣靠樹而睡,石晏在溪水中奮鬥了一夜一無所獲,最終也只能回到火堆邊吃乾糧。
“穆大人守上半夜吧。”不等穆信開口,初然就如是說道。
“不妨事。”穆信輕輕搖頭,“你們且安心睡,不必輪流守夜了。”
“我看不好,你身手最好,要是一夜不睡精神不佳,明天又遇到那些銅麵人可怎麼辦?”初然像是早料到他會這般說。
“我的毒蜘蛛才弄到手,並未修煉成熟,今日幫你一次要等十天半月之後方才能用第二次。”她笑得不懷好意,“穆大人應該不想次次都被我救吧,說出去可丟死人了。”
因想起早上的事情,穆信心知是被她抓到了把柄,依這姑娘的性子恐是要念唸叨叨好久。
瞧他不說話,初然便當是預設了,正巧石晏也吃飽喝足,打著呵欠在問她師門之事,她二人嘀嘀咕咕說了半日,直到深夜才入睡。
野外更深露重,薄薄的涼意透進衣衫內,初然睡得並不好,翻了幾回身就醒了。
一睜眼,她就看見穆信坐在火旁盯著那火苗出神。
“丑時了,你去歇息吧。”
初然抬頭瞧了一眼天,繼而輕手輕腳地走到他一側坐下,攤開掌心去烤火。
穆信沒想到她會醒得這麼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又往溫子楚和石晏的方向看去——他們倒是睡得很熟。
“我倒是不困。”
“哦。”初然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地應著。他睡不睡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後半夜她本想獨自安安靜靜練會功,畢竟是毒門功夫,樣子怪嚇人的,她打心眼兒裡不願讓旁人瞧見。
火光暖暖的,照得溪水也波光粼粼,影影約約看見水中有魚兒。
初然怔怔地發著呆,穆信不喜說話,二人便就如此默默的坐著。
等了半晌也不見穆信去睡,初然有些悶悶的,歪過頭去開口問他。
“穆大人是哪裡人?”
“不記得了。”
“不記得?你不知道自己是何地出生麼?”
他答道:“我自小跑江湖,大江南北都去過,說不清家鄉在何處。”
“你從前也是江湖人士?”初然好奇道,“那現在怎麼想當官了啊?”
“……”此話似乎不方便回答,穆信猶豫了少頃,才不鹹不淡地說,“我年紀也不小了,生活安定些比較好。”
“哦。”沒去揣測這話的含義,初然是不怎麼在乎,她只接著又問,“那你是怎麼認識我師父的?你同他交情很好麼?”
提起桑鬼,十多年前也是江湖上的風雲人物,穆信簡短的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