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規矩不寫在紙上而寫在那把“旋風斧”上。
這規矩定的是:借債若不還,就用旋風斧砍下肢體來抵債,一萬砍一個手指頭,五萬砍一個大手掌,十萬就要砍下一條小腿。
這規矩乍看去讓人毛骨悚然,其實不然,因為還錢或用肢體抵債那是全憑自願,石碾他一點都不逼你,好多人為了自己的錢還心甘情願獻出一根手指甚至是一條小腿。某些人還趁了這個規矩而過上了逍遙的生活。
羅芳就看到一個失去小腿而一瘸一瘸拄著柺杖的年輕人。每當看到那年輕人,同伴們就說,那是欠了石碾的賭債,用小腿來抵債了。
每看到那年輕人,羅芳都要將臉別到一邊而不敢看他。在她看來這簡直殘忍至極恐怖至極,比起古代的刖刑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你要真這樣想,這就錯了。因為你若敢於正眼看那年輕人的話,你會發現,悲哀並不寫在他的臉上,寫在他臉上的是“逍遙”二字。因為他從被砍下小腿的那一天起他就過上逍遙日子了。石碾的規矩裡同時規定:凡被砍下小腿的人,就將他寄養在他的“斧頭幫”裡,吃喝嫖賭一應開銷幫裡全包了。所以就真的有些人對於此種“待遇”樂此不疲。“短痛換來長逍遙”,這是他們生活的信條。
每當石碾看上一位妹子要收她為情人時,又每當哪個賭徒需要用斷指、斷掌、斷小腿來抵債時,石碾就會帶上這位妹子去親眼目睹那把旋風斧是怎樣利索地砍下那人的肢體來。而目睹了這讓人暈眩的一幕後,就不會有哪個妹子敢不服服帖帖地做他的情人了。
石碾就是用這一招一式來實現他的“嫖一千個女人,娶一百個情婦”的“宏偉”目標……
告別了老校長,羅芳走過相思林沿相思江來到興隆村南坡。
雨越下越大。羅芳本想今天去看葉老師。現在這天氣,看來得改日了。
南坡這裡有一片豬場,那是興隆村木頭二木二叔的豬場。羅芳只好到豬場來避雨。
木頭二聽從妻子“罌粟花”的安排,在家裡建豬場養豬。“罌粟花”則仍舊到那個鎮上“打工”。木頭二的豬場佔去了一大片坡地。木頭二將豬欄建在北面,豬欄前面是廣闊的坡地,木頭二就用水泥磚給圍了起來。木頭二將這塊場地叫做“南坡廣場”。木頭二每天將豬們放出來在“南坡廣場”中消遣,讓少男少女的豬們在這裡談情說愛。但只是談情說愛而已。大家知道豬們可不象人們是能夠自由結婚的。豬們想結婚得經木頭二“審批”,批誰誰結婚,不批者不論男女統統給閹割掉。豬們為什麼不能自主結婚,這可能是它的先輩豬八戒惹的禍。豬八戒太好色,讓一大幫的好色之徒自由的戀愛結婚豈不亂了世界?得到木頭二審批而結婚的豬自然是幸運之豬,而被閹割掉不能結婚者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做豬,絕不去羨慕人家的風流韻事。也是啊,它們吃了睡睡了吃,吃喝不愁的又何必去跟人家爭風吃醋呢!豬是最講究實際意義的一個特殊群體。
羅芳走進豬場。木頭二剛好在豬場裡,他正在打理一位豬少婦剛剛產下的豬崽。這是一位幸福的豬少婦,她的前幾世可能是做牛做馬為人類架橋修路而種下善果,今生做豬才能時來運轉的得到木頭二“審批”結婚。她與她的那位從未謀面的豬郎君一見鍾情,然後一起痛痛快快的幹了幾個回合,於是換來了現在的兒女繞膝。它那白裡透紅的肚子下的豬乳漲鼓鼓的,正如兩排好看的吊鐘花。那兩排“吊鐘花”足可讓她的十幾個子女盡情地飽餐一頓。
豬少婦靜靜地躺著,儼然一位“貴婦人”。看著豬少婦圓鼓鼓的“吊鐘花”。木頭二就想妻子的“吊鐘花”。不,妻子的不是“吊鐘花”,妻子的叫“野菊花”( ;“罌粟花”讓木頭二這樣說)。妻子的“野菊花”比豬少婦的“吊鐘花”好上一百倍。看到豬崽吃奶,木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