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亞瑟晃動著四條小短腿表示不滿,但終於還是因為力量的弱勢,被強行洗了一下。
“等一下,別跑,要擦乾了才不會感冒。”她一邊說著,一邊用衣服的一角幫他擦乾身子。
“笨女人,等以後我再和你算賬。”他低聲道。
“不就是讓你洗一下嘛,你看人家特里司,都蹲在那裡光洗個手就洗了一小時。”她笑眯眯地說道。
“我指的不是這件事,”他壓低聲音,“昨天你居然想讓我先走。”
“有錯嗎?”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有什麼比你成為英格蘭的國王更加重要。”
“但我絕不會扔下一個女人獨自逃命,對於騎士來說,這是恥辱。”他冷冷道,“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蠢事,我也不會感謝你的。”
她咬了咬嘴唇,鼻子裡有淡淡的酸意,原來,昨天她這樣拼了命地想要保護他,在他的眼裡不過是蠢事。無論她做什麼,都得不到他的任何認可。
算了,反正她也不需要他的任何認可……
“怎麼停下來了?我的背上還沒有擦乾呢。”他懶洋洋地翻個身子。
擦你個頭!她乾脆利落地飛起一腳將它重新踹回小溪中。唔,拍拍手站起身來,心情好像好多了耶!
“怎麼了?”特里司終於洗完了自己的左手,開始洗右手。
“哈,向你學習,應該讓它多洗洗。”她乾笑兩聲。
特里司點頭:“不錯,每天至少洗個五遍才稍微會好一些。”
“對了,那個帕西法爾到底是什麼人?感覺好像蠻神秘的呢。”她想起了昨天的那個少年,趁著現在有空隨口問了一句。
“帕西法爾嗎?他是最不像騎士的騎士,聽說他被下了詛咒,所以在他的身體裡,同時有善與惡並存,單日行善,雙日作惡。但無論是被哪一方面控制,他的原則就是絕不傷害女人和孩子。”
“善與惡,也就是天使與惡魔的混合體嗎?”她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怪不得上次看到帕西法爾時就有這樣的感覺。
“也可以這麼說,”他笑了笑,“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善與惡的掙扎。太過直白的善並不能真正救得了世人,太過直白的惡是天下的大敵,更多的是處於善與惡的中間吧。”
“那麼你呢?”她脫口道。
“我嗎?”他的冰綠色眼眸內閃動著淡淡的光澤,“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她用手指撥動著清澈的溪水,陷入了沉思。忽然,一陣熟悉的嗡嗡聲傳入耳內,她抬起頭一看,哇,一隻好大的蚊子正停在特里司裸露的手臂上。
特里司厭惡地抖抖手臂,那隻蚊子飛走了又很快飛回來。
“快幫我捉走它。”他皺緊眉,“好髒!”
“你自己拍死它不就得了。”她翻了個白眼。拜託,殺幾十個人就好像切西瓜一樣,居然連一隻蚊子都不願意下手?
“這麼髒的東西我不想碰,快替我捉走。”他嫌惡地扭過頭,“對了,你再洗遍手再來碰我。”
這什麼人啊……林零眼珠一轉,忽然有了想捉弄他的念頭。於是走上前去,二話不說,啪地一下將蚊子拍死在他手臂上,頓時那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具蚊子的屍體和一灘蚊子血。
“啊啊!”他的反應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激烈,立刻將手放入溪水中洗了起來,看架勢像是恨不得將整條胳膊給卸下來才好……
“啊,對不起,我的力氣大了些。”林零在一旁忍著笑。
亞瑟渾身溼漉漉地從溪裡爬上來,看到這副情景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說,特里司騎士,你是怎樣透過訓練成為騎士的呢?你這麼怕髒,看到血還這麼厭惡,真不知你是怎麼熬出來的。”她的雙眼中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