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今天的病人似乎出奇的多,護士總共就兩個,忙都忙不過來。
何愈去了診室,醫生把體溫計甩下來,讓她夾在腋窩,又問了她症狀。
「腸胃炎,得掛水,我給你開點藥。」
何愈聽到要掛水,臉唰的一下就白了:「不能吃藥嗎?」
醫生低頭寫著病歷:「吃藥不管用。」
何愈長這麼大最怕的就是打針了。
她拿著病歷去交費,臉色很不好看。
徐清讓一直等在外面,周圍站著幾個躍躍欲試的小妹妹,似乎要問他要聯絡方式,可是礙於他一直冷著一張臉,都不敢上前。
看到何愈出來了,他走過去:「怎麼了?」
何愈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醫生說是腸胃炎,打一針就沒事了。」
徐清讓皺眉:「可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看。」
何愈擺了擺手:「這種時候我沒哭出來就說明我還扛得住。」
待會打針的時候就說不準了。
她把病歷遞給護士,坐在外面等了一會,徐清讓沉默的看著她。
他的話很少,很多時候都不願意開口。
現在似乎也是。
過了一會,裡面有護士喊道:「何愈,誰是何愈?」
何愈應了一聲:「這兒呢。」
那個護士拿了個細針管和棉簽出來:「先做個皮試。」
何愈一驚:「還要做皮試啊?」
護士戴著口罩,整張臉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可何愈還是從中察覺到了那一絲絲鄙夷:「不然呢?」
她乾笑兩聲:「不能不做嗎,我沒有什麼藥物過敏。」
護士看著她,翻了個白眼:「快點,我這後面還有一群人等著呢。」
何愈見躲不過了,這才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出去,沾了藥水的棉簽在她腕間擦過,觸感很涼。
何愈嚇的緊閉雙眼。
卻又忍不住去看。
幾乎是針扎進面板的那一瞬間,有人護著她的腦袋,輕輕將她往自己那邊帶。
入目看見的,是淺灰色的襯衣,還有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
不是香水的味道,更像是獨屬大自然的氣息。
雨水打濕竹林,嫩芽破土,撥開雲層後的月光,清新的好像就身處在這種場景裡一樣。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腹腔輕微的起伏。
拔針時的那一挑讓何愈回過神來:「嘶。」
眉頭皺的更深。
護士把東西收拾好:「別用手碰,不舒服的話和我說。」
何愈應了一聲,剛準備去看針眼的情況怎樣。
徐清讓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何愈動了動:「謝謝啊。」
他不動聲色的鬆開手:「恩。」
十分鐘後,護士又出來檢查了一遍,沒問題。
她問何愈是睡著打還是坐著打。
何愈剛準備開口,她冷聲打斷:「沒床位了。」
……那你還問。
「坐著吧。」
護士應了一聲,拿了三瓶藥水出來掛在架子上。
有了皮試之痛的前車之鑑以後,掛水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何愈不太好意思讓徐清讓留在這裡陪自己:「你先回去吧,工作要緊。」
何愈旁邊是個看上去四十歲的阿姨,左邊又是注射室,徐清讓在她對面的空位上坐下:「不要緊。」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把她所有的話都給噎回去了。
護士拿了一粒藥遞給她,順便給她接了杯水:「把這個藥吃了。」
何愈道謝之後接過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