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往向二十米外的一個山岡一指,眾人便全往那個方向飛快速奔去。
一轉眼,數十人奔入山岡消失不見,端的來無蹤去無影,神鬼不知。
屋內,唐公給司空滿了杯茶,“司空兄,喝了這杯茶我們也睡吧。”
司空低嘆一聲,“唐老弟,一句話憋在我心裡很久了,還真不知道該不該說。”
唐公道:“兄臺有話,但說無妨,你我這麼多年了,還需要隱瞞嗎?”
司空低沉地嘆了口氣,“這次尊者出山,為了奪回宗主之位,讓我等不擇任何手段挑撥各大門派與冥宗的關係,我是實在覺得手段不夠光明啊。”
唐公陰森森地笑了兩聲,“冥宗原本就是一邪惡大派,你我,傅先生和判官,原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死在我們手下的人還少嗎?這次向尊者出山,必欲血洗前仇,我們只要做過這一次,以後就再也不用做了。”停了一停,又道:“是的,我知道,司空兄現在已經開始厭倦了那些江湖仇殺,可是你不想想,當年我們離開冥宗後,薛騰龍那個狗賊是怎麼對待我們家人的,他是一概斬盡殺絕啊!你再想想,他又是怎麼從你手中搶走雪香的,當年你們都已經訂了婚約,他還能將雪香從你身邊搶走,進而反目成仇,這個仇能不報嗎?”
這幾句話戳到了司空的痛處,司空眼中閃過無法形容的傷痛,好久好久才平靜下來,“唐老弟,我總覺得,當年我們也有錯,薛騰龍說過,只要我們回到冥宗,他就能保我們沒事的,如果我們不逃,他是不會對我們的家人下手的。”
唐公冷笑一聲,“兄臺不會連他的話都相信吧?那個人面獸心毫無人『性』的畜生,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司空不再說話了,只是沉痛地嘆息。
唐公道:“司空兄,你是為我們抓到的這兩個人感到可惜吧。不錯,他們還很年輕,尤其是這位薛姑娘,我的女兒若在,只怕也與她差不多大了,但是你要知道,我們是昔年邪惡大幫冥宗的堂主,縱使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也沒有人能夠容下我們,他們照樣會見到就殺,不殺不休,與其這樣,不如跟著獨敢當再轟轟烈烈的大幹一番,功成身退,那時候我們想去哪裡,別人就衝我們冥宗獨霸天下的旗牌,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了。”
司空一口將茶喝乾,“既然唐老弟決定了,兄臺奉陪,天不早了,我們睡吧。”
唐公也喝乾了茶,略略收拾一下,熄滅燈,就在平凡對過的另一張床上躺下了。
天黑地暗,四野無聲。
兩人很快就睡過去了。
五更天的時候,小院的燈亮了。
司空和唐公幾乎同時起床。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平凡和薛冰靈。
看過之後,司空將自己睡的那張床翻開,下面居然有個夾層。他們將平凡和薛冰靈放到夾層裡,仔細看過,蓋上上面的夾板,鋪上席草,放上墊子,再放上被子,於是又成了原來的樣子,簡直天衣無縫。
想必在唐公和司空這兩人中有一個是個精通化妝術的高手,兩人到隔壁去修整了一會兒,走出來時,居然完全變成了另外兩個人,唐公是個瞎子,司空成了駝背,司空扶著唐公顫巍巍地往外走。
上午的時候鎮上熱鬧起來,唐公扮成的那個瞎子開始在一個書堂裡說書,駝子在旁邊駝著背,給他送水。
叭!
唐公將一把破扇兒往桌子上不輕不重地一放,乾咳一聲說了起來,“昨天說到小惡煞歐陽虎與其表弟楚歌大戰黑狼谷狼群,並且從中逃出那一幕,諸位可能問了,單憑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黑狼谷那麼多狼群呢,先生不是騙我們的吧。老夫今天再說一遍,千真萬確,一個字兒都不差。”吊了吊嗓子,“大夥兒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