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此地細想,李衍抬起頭走了,不過他的手握得緊密無比。
渾渾噩噩的出了宮,直奔府中,喝了好些茶才完全恢復理智。
他拄著頭,杯子握在眉心,茶水順著他的手臂流下。
“師傅……”他輕聲低喃出聲。
“修賢……修賢……”
李衍放下杯子,抄過旁邊的手帕擦乾手臂。
“大姐姐,在呢。”
李紈聽到推開門。
“一回來就得知你將自個關在屋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李衍搖搖頭,道:“兩皇對我委以重任,我需要好好想想如何才不負兩皇對我的看重。”
李紈打量著李衍的神情,也不像是撒謊。
“嚇人一跳,我倒是以為你在宮裡受了氣。”
李衍不禁笑道:“怎麼會?”
李紈點點頭:“午膳的時間到了,莫呆在屋子裡了。”
李衍站起身來,走到李紈身邊,低聲問道:“大家都認為死了的人,有沒有一天會重新出現人的面前?”
李紈一愣,隨後關心道:“怎麼了?”
李衍見狀,撇過頭去:“沒事,姐,將我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話忘了吧!”
李紈嘆聲道:“你也說大家都認為,並不是都證實。”
李衍眼睛驀地明亮起來。
李紈拉過李衍的手臂向外走。
李衍一開始還需要李紈費力,後來李衍走得輕快起來。
大都數有心事有疑惑的時候,走路是沉重的,但是一旦想清楚了,那麼步子會輕快兩倍。
姐弟侄兒三人沉默用著膳。
李衍將自己在京的官職說了一會兒,李紈不懂朝事權利分配,不過品級還是能明白的。
正四品,已經比得上父親了。又得知李衍要為太子講學,她不由驚撥出聲。
太子,未來的皇上,皇帝的半師,這名頭可是了不得。
賈蘭眼睛明亮極了,他是舅舅的弟子,如今太子也要聽舅舅講學,舅舅當真了不起了。
李衍道:“太子的年紀不小了,本身有太傅和眾多講師,傳聞太子讀書聰慧,想必再過一兩年就出閣讀書了。到時候,也不需要我這個半途出身的講師。”
李紈笑道:“那也無妨,修賢既然教過太子,就是李家滿楣榮耀,父親知道了,也會感覺到高興。”
李衍抱之一笑。
到了下午,李衍升職的事已經為京城各府所知。
當即就有鄰居同僚送上賀禮,更有官員親自上門道賀。
李衍自知京中等著抓他小辮子的人不少,於是查禮時非常小心,並登記在賬,以後再行送回等重。
到了黃昏。
榮國府打發了轎子來接李紈、賈蘭回府。
這一次難得賈府沒有自大當起他的長輩為他操辦宴席。
不過接李紈回去,也意味著李衍需要去拜訪。
皇上和太子有了隔閡,李衍原本故作客氣,這會兒子要真的客氣起來。
太上皇終究站在太子一邊的,雖然也用心不良,但是卻比皇上要顯得可靠。
從近些年訊息來看,隨著賈元春被封為九嬪修儀,賈家開始朝著皇上走近,不過到也沒放棄太上皇,與剩下的四王二公抱成一團。
賈家固然是為自己留下好進退的路,可是有時候這牆頭草更令人厭惡,尤其是對於皇上這種型別的人。
沒有了秘密訊息,也不知能不能保住一些榮華。
目送李紈和賈蘭的轎隊,隊伍消失後,李衍還站在外邊。
夜風吹過,李衍披散下的長髮吹到臉上,讓人生出一種蕭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