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春轉身就走,鄭嬤嬤瞧著瞧著,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她是早就經了人事的老人兒了,在宮裡也呆過很久,現在瞧著愛春走路的姿態,臉上春意浮現,走路時腳步明顯有些虛浮,還朝外分著腳步。
鄭嬤嬤心裡咯噔一下,幾步上前,追了過去。
到了近前,便是更察覺到異常。
“嬤嬤?”
“愛春。”鄭嬤嬤目光一閃,笑著道:“剛剛正想問你個事兒呢。”
“嬤嬤請講。”
“月姑的兒子水生你知道,如今在府裡當管事。月姑想給她兒子找個媳婦,這不也託我問問麼?”
愛春連忙道:“嬤嬤,我……我現在還不想嫁人。”
鄭嬤嬤笑眯眯地說:“是嗎?我是想著姑娘你也不小了,王妃又是個和氣的人,你就不用害臊了。這可是自己的終身大事。要是你不能做主,就問問你孃老子。”
愛春低著頭,為難道:“這事兒我現在做不得主。”
“我也就這麼一說。”
鄭嬤嬤又寒暄了幾句,看愛春離開了,她眼中寒光直閃。
這丫頭是在外面偷漢子呢,還是其他?
若是偷漢子則罷,若是她爬主子床,哼!
鄭嬤嬤想著,心中冷笑,打定主意先觀察觀察再說。
誰知道沒走幾步,碰上蘇德。
蘇德沒跟著小路子在那邊伺候,而是回王府這邊,他畢竟是王府的管事太監,府裡也離不得他。
愛春回來他是知曉的,這時候看到鄭嬤嬤上去追問愛春,蘇德想了想,還是過來找鄭嬤嬤說事兒。
到底談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只是,到了第二天,鄭嬤嬤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
偶爾看向愛春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沒兩天,蕭明睿也從禮部回來了。
外邦已經送出國了,只剩下魏王的婚事要準備,這事兒他便交給禮部右侍郎辦去了。
不知道怎麼的,幾日沒回來,騎馬到了洛王府時,他居然有種近鄉情怯的荒謬感覺。
踟躕了片刻,蕭明睿才下了馬,也沒有坐代步的驢車,便是安步當車,在夕陽中一步步走著。
“王妃還好吧?”
蘇德來迎他,聽他問起便笑著說:“好著呢,王妃最近氣色好多了,看樣子是完全康復了。”
“煩心事不要讓人告訴王妃,免得傷身。”
“哎,奴婢已經告誡過王妃身邊的嬤嬤了,她們知道該怎麼做。”
蕭明睿便沉默起來,儘管外面現在已經風言風語的不少了,可是誰會當著慕容薇的面說這種讓人難堪的話呢?
是以,到現在,慕容薇也是完全不知道。
蕭明睿更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才好。
不是不相信她的聰明,只是有時候聰明人反而更容易鑽牛角尖。
他曾經答應過慕容薇,在成親以後不會再納妾,只是如今卻事與願違。
就連表面的納妾她都不一定樂意,他是知道她平日對那些小妾們都是冷淡得很,直接無視的。更何況……要是現在的情況,她不知道得多麼生氣?
他不能確定慕容薇一氣之下會做什麼,本來她身子不好,他不敢告訴她,怕她氣急了再傷了自己。
現在更是出於一種愧疚的心態,更是不想說。
不管是他樂意不樂意,在現在的情況下,也只能屈從於父皇。
不然……
想到父皇那帶著殺機的眼神,他握了握拳頭,雙眸閃過一絲冷意。
現在他只能忍。
香桃正在屋簷下跟綠芍一起逗著鸚鵡八哥說話,見蕭明睿大步走來,頓時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