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魏駒提議玩六博和投壺,這是他很擅長的東西。
誰料趙、張二人都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樂符方才跳得渾身是汗,這會大著舌頭說道:“張子禾趙子不是早就約好,要在今日手談麼?要我說,還是趙子做出的象棋更有意思些,從此六博投壺之類,再無興趣,我們還是玩象棋罷!”
魏駒瞬間被打了臉,聽罷嘴唇微微抽搐,只得勉強扮笑詢問何為“象棋”?
趙無恤則在心中給樂符離翹起了大拇指,暗誇這真是一記神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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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蓖蔽象棋
樂舞撤下後,在銅燈架的包圍下,四位卿大夫子弟圍在廳堂中央,分四面席子長跪而坐。
在他們中間,鋪著的正是兩個月前,趙無恤差人給張府送來的那副“象棋”。
張孟談在樂符離歸來後,已按著趙無恤信帛上的指點,廝殺過幾次,對此並不陌生,但也說不上熟知。
魏駒卻是個懵懂的新人,此時正伸長脖子,一臉質疑地看著這東西,乍一瞧,並不覺得有趣在哪。
這是一塊方形的硬木棋盤,類似魏駒見過的弈棋和六博,但卻複雜上許多。
只見棋盤上以漆黑的墨線分割,九條豎線和十條橫線相交,棋子就擺在交叉點上。
趙無恤自然是這時代最權威的象棋專家,他指著棋盤侃侃而談道:“象者,象徵之意也,即以棋局象徵兩軍相爭。”
魏氏的傳統,歷代家主都十分尚武知兵,始祖畢萬為晉獻公之虎賁,魏武子乃晉文公之車右,魏獻子更是在大原之戰毀車為行,發明了魏舒方陣。家風如此,魏駒自然也不會差,他自詡為在場四人中,最懂戰陣和軍事的人。
他剛要出口嘲笑這簡陋的遊戲,如何能演繹變幻莫測的戰場局勢,可卻被張孟談搶了先。
張孟談在擺好象棋後,也沒了往日的不急不緩,微微有些興奮,他搶在魏駒之前問道:“趙子,這一紅一黑兩軍棋子,莫非是在模擬晉楚爭霸?這條棋盤中央空白地帶的河界,莫非就是大河?”
他手指稍稍後挪:“兩端的中間,第四到第六條豎線之間,以斜交叉線構成方格,是否為軍將、師帥所在的中軍大營?”
趙無恤含笑微微點頭,心裡暗道,腦補大法果然是最好的,讓這個時代的人,主動去賦予象棋在這個時代的隱含意義,比起自己瞎掰好多了。
何況,在原本的歷史上,象棋這遊戲,在戰國時就已經出現了。說不定還是哪位兵家大能閒暇之餘發明的戰爭推演工具,因為象棋裡對“車”極為重視,故後世人猜測,此物“亦戰國兵家者之流,蓋彼時重車戰也”。
也正因為如此,後世象棋各子的名稱,正好和春秋戰國時期的兵制兵種,即將、帥、車、馬、士、兵、卒等相吻合。所以趙無恤只需要把這時代沒有的炮等加以修改,就能拿出來唬弄人了。
他對三人講解道:“象棋模擬戰陣,兩軍對弈。正如《司馬法》所言,凡戰之道,用寡固,用眾治;寡利煩,眾利正。用眾進止,用寡進退……”
這句話的意思是,指揮作戰的要領,兵力弱小應力求營陣鞏固,兵力強大,應力求嚴整不亂。兵力弱小利於變化莫測出奇制勝,兵力強大利於正規作戰。兵力強大要穩重如山,兵力弱小要出沒無常。
司馬法上的這句話,正好和象棋之法吻合。在棋戰中,人們可以從攻與防、虛與實、整體與區域性來操縱戰局,或堂堂正正決戰,或出奇而致勝。
所以對張孟談這種渴望運籌帷幄,指揮兵卒如使臂的謀略型人士來說,趙無恤送上象棋,可謂正中其下懷。兩月來,成了他愛不釋手的禮物。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趙無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