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症,還能為白麋接生,面對汙穢鮮血面不改色。
趙無恤鄭重地應道:“我當盡力而為!”
有樂祁被囚這座大山壓在心裡,三人自然也沒心思再吃下去,更沒閒情逸趣說什麼新絳之景,泗上風物。
那份趙樂兩家的口頭婚約,似乎樂靈子也已經得知,但兩人都選擇了閉口不談。畢竟只有在樂祁成功脫困後,後續的婚禮和儀式才能繼續下去。雖然無恤猜測,就算樂祁不幸死去,以趙鞅的性格,也會強令他與樂靈子成婚。
於是,又說了幾句話後,趙無恤便和兩女告辭,出了鹿苑。
樂靈子來到下宮後,就住在季嬴這裡,目前看來二女相處融洽。
趙無恤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我在亂想什麼,一個是我姐姐,一個是我未來的妻子,若是性情相投,姑嫂二人相處融洽不是很正常的麼?”
話雖如此,但他此時卻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汗,弄溼了蟬衣。方才他只在季嬴待客的小小廳堂裡坐了半個時辰,居然比幾個月前,在泮宮劍室中從一干範、中行少年的追堵下殺出重圍還要更艱難些。
……
離開鹿苑後,天色近黑,趙無恤當然不能連夜返回成鄉,何況,明天他還要在下宮府庫挑一些有用的東西帶走。
成鄉的代田法、石磨、水車等技術,趙無恤一次性慷慨獻出。他心裡早就暗暗把下宮,乃至於整個趙氏當成自己日後的囊中之物,所以並不覺得可惜。這些地方建設得越好,趙氏在未來的戰爭裡就多了幾分勝算,交到自己手裡時也不必從零開始。
但這些卻也不是完全免費的,難得趙鞅心情不錯,不乘機要點東西怎麼好意思?
愛哭的孩子有奶吃,於是無恤故作可憐地描述成鄉武備不修,士卒披甲率不過三成。而且這也不能怪他,小鄉沒能力大量製作甲冑和兵器,若是以錢帛購買,又因為這些東西是通關符節上明文禁止的,所以很難得到。
趙鞅瞭然,他對兵甲武備也很重視,便投桃報李,大手一揮給了無恤一枚新的符令,讓他明日去府庫自行挑選所需。
於是無恤便在自己原先的居所睡了一宿,第二日清晨,接到無恤派人傳遞的訊息後,子貢專程將車隊分了一半,供無恤運送武備之用。
趙無恤可一點不客氣,手指到處點來點去:十多匹可供騎乘的良馬拉出來,大捆大捆的皮甲,兜胄,新近鑄造,磨得錚亮的戈、矛、劍、厚重的幹盾被一一載到車上。
最後整整運了十車,還順走了十來名技藝嫻熟的鑄匠、弓人、輪人、攻皮之工、設色之工,府庫倉吏心疼得臉都綠了。
一直忙到了午後,趙無恤才帶著數十名下宮匠人、皂吏組成的考察學習小隊,回到了成鄉。
趙無恤甫一下車,就再次忙活開了,他一面讓魯陶翁帶著陶工和國人抓緊建造新的密閉燒窯,準備開始新一輪的燒製。竇彭祖、魯陶翁等人前腳剛走,無恤又召集王孫期,羊舌戎等人來鄉寺商談。
他對二人說道:“如今成鄉粟支兩年之用,兵甲也已經齊備,是時候抓緊對士卒們的訓練了!”
經過上次兩個豬頭兄長派人偷襲成鄉的事情後,趙無恤便提高了警惕,新軍法已經頒佈,讓王孫期先帶著八位兩司馬學習,再傳授給伍長們熟悉。
大字不識的普通鄉卒,自然是不可能將五十四條禁令一一背下的,而趙無恤的主要目的,也是讓軍吏,也就是兩司馬,甚至是伍長們記牢。不能掌握者,就可以脫下軍吏的甲衣,滾做普通兵卒去了,於是這些天來,到處可見同樣是文盲的兩司馬和伍長們苦背禁令。
而普通兵卒,就得靠軍吏的小杖來收拾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既然腦子記不住,那就用身體去記住!抽得你小腿上全是菽豆般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