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楚煙不是沒遇到過,寧王妃起晚了的情況。
但那時候,都會有丫鬟將她領到書房,點心茶水伺候著,而不是如同現在,就讓她站在主屋門前,連個理睬的人都沒有。
她來京城之前,母妃曾評價過寧王妃:“雖是自幼相識,但相處時日不多,場面上的事兒她做的很好,讓人挑不出什麼大錯處來。”
楚煙那時候便以為,寧王妃最起碼是個體面人,可現在看來,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
是她讓李晗與沈音糾纏的麼?是她讓沈音有孕的麼?是她將沈音當外室養在外頭的麼?
分明不是她的錯,卻用這種手段來責罰她,好似錯的是她一般。
香怡壓低了聲音在楚煙耳邊道:“真真是太過分了!左右宴席己經定下,小姐何必受這委屈?”
楚煙朝她搖了搖頭:“我在這兒等,不是示弱亦不是討好,而是做給所有人看的。”
香怡聞言沒有再勸,低低應了一聲,便陪著一道站著。
一個時辰之後,主屋的門終於開了,翠鳶好似才知道她在外面一樣,一臉驚訝的道:“郡主怎麼在外間?快進來。”
她引著楚煙進屋,又回身朝遠處的丫鬟訓斥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竟然讓郡主就這麼在外間等著?”
丫鬟們紛紛請罪,楚煙柔聲道:“是我不願驚擾了旁人,怨不得她們。”
“也就是郡主心善。”
翠鳶冷哼了一聲:“再有下次,仔細你們的皮!”
“一大早的,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寧王妃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見楚煙沒了往日的和善與熱情,只淡淡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楚煙佯裝未見,照舊同她請安,就連態度也沒變上分毫。
寧王妃冷哼了一聲:“晗兒是從本宮肚子裡生出來的,他髒,本宮也乾淨不到哪去,倒是委屈你,每日這般假惺惺的同本宮這個髒人請安了。”
楚煙聞言神色不變,只欠聲道:“是煙兒一時氣憤口不擇言,傷姨母的心了。”
寧王妃一拳打在棉花上,擰眉看她:“楚煙,沈音的事兒確實是晗兒做錯了,但男子又有幾個好色?晗兒己經知錯,也願意為了你,打掉那個孩子,你怎的就因著這點小事,傷他的心?”
好一個小事。
從前那些母子聯手的欺騙,都成了她不懂事,成了她傷李晗的心。
楚煙笑了笑:“姨母說的極是,但總歸是晗哥哥的血脈,又是他第一個孩子,怎的好輕易打掉?煙兒也是為了晗哥哥著想,免得他一時衝動,做下後悔之事。”
寧王妃聞言皺了眉:“楚煙,你當明白本宮的意思。”
楚煙點了點頭:“煙兒明白的,雖然婚事不成,但兩家的交情依舊在,煙兒願將晗哥哥當成自己的親兄長相待。”
“你!”
寧王妃頓時氣結,一揮衣袖道:“你下去吧,往後也不必來了!”
楚煙聞言抬起頭來,一臉慌亂與茫然的看著她道:“姨母,可是煙兒做錯了什麼?若是昨日之事,煙兒己經知曉錯了,在來之前,母妃特意交代過,要將姨母當自己親姨母一般侍奉,姨母先前不也是這般說的麼?”
寧王妃一口氣頓時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看著楚煙那一臉無辜的模樣,冷笑道:“倒是本宮小瞧了你。行,你若要來,本宮也不攔著,儘管來便是!”
楚煙聞言頓時高興起來,上前兩步來到她身邊,討好的道:“姨母別生氣了,煙兒在京城舉目無親,唯有姨母待煙兒最好了。”
寧王妃快要氣炸了,可偏偏楚煙這模樣,讓她連發作都不知道尋什麼藉口!
她深深吸了口氣,看向楚煙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