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雨墨蹲身撿起夫人扔過來的紙團,攤平了見紙上寫的赫然是自己的名字,腦袋嗡一下就炸開了。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她抬起目光,與白雲暖投過來的深不可測的笑容撞個正著。
是小姐,是小姐動了手腳!
“夫人,這其間有詐!我是被陷害的,少爺心儀的人明明就是心硯,少爺不可能選我的啊!”雨墨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辯解,一副狗急跳牆亂咬的模樣。
白振軒苦笑了一下,“雨墨,你一早就知道這事了?”
雨墨抬眼淚眼模糊地看著同樣眸底存淚的少爺,咬牙道:“少爺心儀的女子是心硯,為什麼要陷害雨墨?”
“雨墨,是你陷害少爺我。”白振軒差不多已經猜出事情來龍去脈,不禁憤恨地啐了雨墨一口。
心硯一頭霧水立在一旁,渾身發抖喃喃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心硯,不干你事,你且回聽雨軒去。”白雲暖想讓心硯抽身事外。
白姜氏卻道:“心硯莫走,心硯是雨墨的胞姐,有必要知道白家對雨墨的處置。”
“雨墨到底犯了什麼事?夫人待要怎樣處置雨墨?”心硯戰兢兢地看著盛怒的夫人,心知這回再難救胞妹了。
雨墨卻還抱著僥倖心理,企圖做困獸之鬥:“今日夫人讓少爺擇妾,少爺既然選了雨墨,夫人就應該兌現諾言,說服老爺讓少爺納雨墨為妾,書香詩禮人家不應該信守承諾,說到做到麼?”
一言出,大家皆啞然失笑。
“雨墨,你竟如此厚顏無恥,少爺當初就不應該向夫人求情將你討到梅香塢去,沒想到你就是這樣報答少爺的。”真娘在一旁啐道。
白姜氏不怒反笑了。道:“說到信守承諾,那本夫人就好好和你講一番承諾。當日,你遊說我設計讓少爺擇妾。便可查出是哪個賤蹄子勾/引了少爺,我也曾告訴過你。一旦查出,嚴懲不貸,我還問過你,如若少爺選出的人是雨墨又當如何,你親口回答我認罰,絕無怨尤,今日你怎麼又出爾反爾,不肯認罰了呢?你好歹也是在白家呆過這麼些年的人了。白家的傳統你是一點也沒有學到,白家這些年你竟是白呆了。”
“既然如此,雨墨大可不必呆在白家了。”白雲暖微笑著道。
白姜氏側眼看了女兒一眼,“母親後悔沒有早點聽阿暖的話,將雨墨驅逐了,竟還由得她到你哥哥身邊去使壞。”
“母親,現在也不晚,哥哥已經懸崖勒馬了。哥哥,你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錯了?”白雲暖笑吟吟看向廳中央的白振軒。
白振軒不甘不願,但還是拱手道:“母親不要生氣。兒子一時鬼迷心竅了。”
“那和王家小姐百日內完婚一事……”
“全憑父親母親做主。”白振軒說著哀傷欲絕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心硯,見心硯面無血色,卻對著他強露一個歡顏。心口猛然劃過一絲清晰的疼痛。他撫著胸口,一時之間竟喘不過氣來。
事已至此,他自知祖訓不可破,他是身在籠中不由自主,妹妹拼了命也要護心硯周全,而自己怎麼能夠再不保心愛的女子平安無事呢?
而跪於地上的雨墨真真慌了,涕淚俱下,又是求夫人又是求少爺,還拉著心硯的衣角求助。
白雲暖深怕心硯心軟。又顧念手足之情,袒護她。便啐道:“心硯,雨墨身為白家丫鬟。卻挑唆主家,陷害胞姐,毀壞少爺清譽,犯此大錯,你身為胞姐也是難辭其咎,待等處置了雨墨之後,我再好好罰你!”
心硯這才緩過神來,小姐雖然言辭激烈,卻是在提醒自己雨墨不可保。
她緩緩跪到地上,驚魂甫定道:“是。”
“真娘,你找的那舍村朱家,現在何處?”白姜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