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暖只是笑看著哥哥,雲淡風輕,並不與哥哥辯解。
如果沒有章乃春,心硯不會死,翰哥兒不會死,自己亦不會病痛一生含冤慘死。她不過是小小戲弄了章乃春一下,這又怎麼能抵消得了章乃春前世對她對兒子犯下的罪孽呢?抵消不了!無論如何都抵消不了!
心硯驀地插嘴道:“其實小姐並不是在戲弄章少爺,九連環確有十種花樣的。”
眾人都好奇地把目光投向心硯,心硯笑道:“第十種花樣叫日落西山,我和雨墨都會。”
雨墨機警地瞅瞅少爺又瞅瞅小姐,這才點了點頭,卻不敢得意地笑,只是恭謹地道:“日落西山,的確是我和姐姐一起想出來的九連環的第十種花樣。”
“這麼說九連環不該叫九連環,倒要易名叫十連環了?”白振軒不由振奮起來,“我這就告訴溫賢弟去。”
“哥哥不可,說好了要教心硯和雨墨下棋的,怎麼可以一拖再拖出爾反爾?”
白振軒想想也是,遂又調整了坐姿,一邊將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盤上,一邊道:“等我教會了你們兩姐妹下棋,你們也要把‘日落西山’的花樣教給溫賢弟去,就當做是跟我學棋的學費好了。”
心硯和雨墨見白雲暖一臉嚴肅,便誰也不敢吭聲。
白雲暖道:“沒有我同意,誰要是敢把‘日落西山’教給溫鹿鳴,仔細她的皮!”
說著,站起身,拍拍手道:“你們師徒三人好好切磋棋藝吧,我找父親母親去。”
“小姐,要心硯跟著嗎?”心硯欲起身。
白雲暖忙擺擺手,“我自己走走,你用心下棋,學得精湛了,才好陪我下幾盤。”
說畢,徑自踏著草地找父親母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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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沿著草地,且尋且行,也不知父親母親躲在何處過二人世界,而自己竟漸漸走得遠了,喧囂的人聲都被拋在身後,不遠處傳來水流從高處落向低處的聲音,白雲暖一時好奇便循聲走去。
繞過一片矮坡,果見一條白練一樣的瀑布從對面懸崖上落下來,飛花碎玉,落進崖底的潭水時騰起陣陣雪浪。
那瀑布兩邊都是蒼勁古老的樹木。
只見枝葉蔥綠的古木彎曲著軀幹半浸在瀑布中,任憑白花花的瀑布沖刷著,宛若一個個頭披秀髮,裸/露玉體的仙女,在聖水中盡情地沐浴嬉戲。
白雲暖爬上一段陡峭的棧梯,站到了一塊空曠的平地上。
見著眼前頗為壯麗的美景,白雲暖暫時忘記了所有前世的仇怨今世的愁悶,只管張開雙臂,仰頭閉目,酣暢呼吸。
正心曠神怡著,肩上猛然被誰拍了一下,白雲暖嚇了一大跳。
第三十一章 刁難
“就是大年三十晚上,阿暖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個神仙,他說哥哥有難,讓阿暖看在兄妹情分上無論如何都要救哥哥。阿暖在夢裡嚇出一身冷汗,忙問他哥哥有什麼難。神仙說元日的時候父親會帶舉家去凌雲寺上香並留宿,還會託慧澤大師在元宵那日引薦哥哥去見一個貴客,神仙囑咐阿暖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哥哥去見那個貴客,否則祖宗蒙羞,白家清譽毀於一旦。阿暖問既是父親的命令,阿暖又如何能阻止得了?神仙便教了阿暖一個方法,他說臨近元宵節的時候,凌雲寺會有大戶人家來演大戲還願,阿暖只需和這大戶人家的少爺聯絡上,便可幫哥哥化險為夷。神仙說完就不見了,阿暖正要找他卻被母親喚醒,得知父親果真要帶舉家去凌雲寺燒香並留宿,阿暖不敢不信夢中神仙之言,便按照神仙的囑咐一一做了。”
白雲暖一邊絞著披風的帶子,一邊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父親。
白玉書顯然是信了白雲暖的話,他若有所思問道:“那神仙果真在夢裡說,若不阻止你哥哥去見那個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