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沈齊山出仕,沈家正是如日中天之時,就算是王家嫡女,沈家還不樂意,更何況是個庶女,況且沈月麒還是長房長子?但沈月麒也非常固執,多次在父母前面哀求,李老夫人迫不得已答應了,要求是沈月麒要娶王家嫡長女為正妻,那素娘為妾。反正素娘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庶妹陪嫁這在大周也很常見,王家很愉快地答應了。一妻一妾入府,倒也平靜,過不多久,先傳出王夫人有孕,之後素娘也有了身孕,可惜到最後,王夫人順利誕下一對雙生子,而那素娘卻難產而死。結果這事被何雅揭起一角,事實的真相是,死的其實是王夫人的孩子,王夫人早在素娘身邊眼線,買通了為素娘接生的穩婆,用她死去的孩子換走了素孃的孩子。這還沒完,借那穩婆之手,還讓素娘血崩而死。
如今查明真相,李老夫人身子雖未衰敗下去,卻大受打擊,沈齊山怕她太過傷心,遂帶著她返回故里安心養病。至於沈月麒,索性離家出走。不知所蹤。
還有許妙菡,沈嬌想了一下:“說起來還是王氏作惡,你可知她第一個孩子如何落掉的,竟也是王氏下的毒手,說是要讓你們妯娌反目,她恨素娘,恨大伯。非但要霸佔他們的孩子。無用的還要毀掉……”
何雅微微苦笑,正是由此才有那個不可思議的猜測,可想來王氏也應該沒有拿刀逼著她。如今許家悉數被髮配邊疆也算不上是她之過。
不過一個偌大的沈家弄到現在這個局面,難怪他不想見,那空空蕩蕩的沈家,也不是他故意為之。只是一切零落成泥罷了。
然而還是輕輕開口:“你可知他現在在哪?”
沈嬌看她這神態微微心疼:“二嫂,你莫過於擔心。我們以前那樣對待二哥,他都不放在心上,他這是心裡面有個坎,等一等過去就好了。”
何雅眼睛垂下。心裡面鈍疼不已。
沈嬌瞧著她,猛一咬唇,拍掌道:“你瞧。我來不就是為了跟你說這個麼?”
何雅驚喜抬頭,沈嬌猶不放心。起身檢查了一遍門窗,然後湊近何雅耳邊道:“前幾日我見周安睡覺輾轉反側,他這個人口風緊的很,除非真遇到解決不了的難事,經不住我軟硬磨泡,他給我說了件怪事……”
原來周安在戶部任職,雖是個五品郎中,可恩師錢益是戶部尚書,故而周安在戶部屬於有事可幹的那種,這日正巧周安輪值,錢益忽然親自帶了一箇中年宦官來找周安開庫。按說皇帝把手伸到國庫裡的情況不是沒有,一切手續俱全,周安取銀便是,可這宦官提出要周安給折算成同價的金葉子和碎銀子。
要說這事和周安沒什麼關係,但周安這個人,看起來老實木訥,卻有個強迫症,讓他發現一丁點疑問,就得給弄清楚,回去之後就琢磨上了,結果又傳來皇帝一個月不臨朝,他這懸念無法得以印證,越想越難受,架不住沈嬌軟磨硬泡,猶猶豫豫的把猜測跟沈嬌說了——難道皇帝是出宮了?
由此也可見周安此人見微知著,皇帝要真是微服出巡,大錠官銀自然不如金葉子和碎銀子合適。
夫妻倆說了說,加上沈澈也有些日子沒有露面,更加肯定皇帝偕同沈相一塊出宮去了。至於去了哪,夫妻倆也一番討論,入夏以來,先前發過一次水災的蕭河再現險情,連同長陽湖兩岸頻頻告急,最近一個月,戶部已經撥了三筆銀子,其中一筆還是在那金葉子之後。夫妻倆覺得皇帝去視察災情的可能性比較大,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皇帝出宮,屬於高度機密,猜不對那是造謠,猜對了萬一出了什麼事,百口莫辯,故而沈嬌收到何雅信後,周安意見很明確,不許沈嬌參與到這裡面來,再則,沈相,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啊。
周安所慮沈嬌清楚,可總不能坐視不管,但也想被丈夫發現,壞了情分。正著急時,正巧遇見莊子上按例來送新鮮瓜果,那裡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