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語剛一進入神之領域的第四領域,鋪天蓋地的漫天黃沙就如同洶湧的波濤一般,瞬間將他整個兒吞沒,視線被嚴嚴實實地遮蔽。
然而,令人倍感怪異的是,這充斥著黃沙的世界,竟是一絲風都沒有。
每一粒沙子都宛如凝固的雕塑,安靜地躺在地上,周遭瀰漫著一股能將人瞬間窒息的死寂氛圍。
李楓語費力地眯起眼睛,試圖在這濃稠如漿糊般的漫天黃沙中,努力辨別前方的道路。
他抬起手,竭盡全力地遮擋住那過於強烈且刺眼的光線,抬頭望向天空。
那一刻,他的心中湧起一陣強烈到難以言喻的震撼。
只見那太陽和月亮竟同時高懸在蒼穹之中,日月同輝的景象本應是美輪美奐、世間罕有的。
可在這荒蕪得毫無生機的死亡領域裡,卻只徒增了一份難以名狀的詭異和荒誕。
這裡沒有白天和黑夜的交替,時間的概念彷彿在這裡被徹底抹去了意義。
天空永遠被這兩種截然不同、卻又相互交織的天體同時佔據著。
那光線古怪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虛幻而又昏黃的色澤。
讓人的思緒徹底混亂,完全分不清此刻究竟是晨曦初現,還是黃昏將至。
李楓語深吸一口氣,心中暗自思忖:“這到底是怎樣一個被無情遺棄的地方?”
他腳下的黃沙在他的踩踏下發出細微而沉悶的“沙沙”聲,這聲音在這寂靜得彷彿時間都停滯的世界裡,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是這片死亡之地唯一能作出的回應。
李楓語繼續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走著,每一步都不可避免地帶起一小股沙塵。
他那急切的目光在四周瘋狂地搜尋著,內心極度渴望能發現哪怕是一星半點生命的跡象。
哪怕是一株在石縫中頑強生長的小草,或者是一隻微不足道的昆蟲也好。
但這片領域似乎下定決心要將“死亡”這兩個字詮釋到極致。
除了那望不到盡頭的無盡黃沙和那永不改變的日月,再無其他任何的存在。
不知在這彷彿沒有盡頭的道路上走了多久,李楓語的嘴唇已經乾裂得猶如久旱的土地,層層裂紋觸目驚心,喉嚨乾渴得幾乎要冒出火來。
但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神依舊堅定無比,心中的那份信念未曾有絲毫的動搖。
突然,他的目光被前方一個突兀出現的物體吸引住。
他加快腳步,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靠近,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副潔白的骨架。
那骨架穩穩地坐在一塊平整光滑的石頭上,雙手依舊緊握著已經深深插入地面的寶劍。
寶劍的劍身有一半已經被黃沙掩埋,但那殘留在外的部分,仍能讓人輕易看出曾經的鋒利和無上的威嚴。
李楓語靜靜地站在骨架前,心中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他先是從揹包欄裡面取出水喝了幾口,而後緩緩蹲下身子,目光專注而深情地凝視著這副已經逝去不知多少歲月的骨架,輕聲說道:“你是誰?為何會獨自一人在此?”
四周只有他自己那輕微的聲音在空蕩蕩地迴盪著,無人應答。
李楓語重重地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來到神之領域後,一路經過戰鬥到達第三領域,卻改變,沒有城市,只有荊棘森林和那座唯一有領域之主存在懸浮島嶼。
而這第四領域,怎麼比第三領域還要荒涼,連樹木都沒有呢?”
他站起身來,目光再次堅定地投向遠方那無邊無際、彷彿永遠也走不出去的黃沙。
“你雖然已經逝去,但你的存在證明了曾經有人在此不屈地抗爭過。我會帶著你這份無畏的勇氣,繼續堅定地前行。”
李楓語